新局
不再言语,两人又说了些其他事,便散去,待林敬离开,赵观隐隐有些反应过来,奉之做事,介以利弊而论,他今日那句提醒,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焦急一件事。
若是故意还好说,若真是无意脱口,这可就有意思了,大兄恐怕有情敌了,只是不知道奉之何时能发现?
这些人可真是,到不知该说他们聪明,还是其他,如此有趣之事,怎能不与阿文知晓,思及此,便开始与妻子写信,他出来许久了,不知大郎乖不乖,有没有闹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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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大王真勇武,贼人跑得快,躲进了河谷,匪贼河谷窜,大王全带走。” 童趣的声音,在热闹的街头并不显眼,时下里多的是投机取巧的人,写些赞美的词句,博取上位者的关注,这种还算平常的。
瑶姬坐着小轿,偏巧就听到这一句,她掀开帘布,望着那一处边唱边玩的孩童,对着一侧的侍女道“这调儿挺新鲜,我还是头一次听。”
那侍女惯来服侍她,甚少有机会外出,闻言应和道“夫人说的是,婢子亦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调子。”
瑶姬点了点头,勾唇道“调不错,就是词,太没文才了些。”说着颇为无趣的收回视线,道“怪闷得,去凝萃阁看看有新饰品没。”
侍女应道,指挥着轿夫往凝萃阁的方向而去,街边的小儿依旧在唱着歌玩着跳格子,未有人注意到她曾停留过。
肃州城中一处小院里,江絮坐在树荫下,自顾自的摆着棋盘,她不太会下这种棋,还特地去坊间买了本书来看。
不得不说林敬十分了解她,将她的那点子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她自信发出去,就已经出发来肃州,一则是为周家马,二则便是有当暗探的心思。
淇县有林敬,她在哪并无太大作用,她能想到的,林敬亦能思虑到,不若留在这里,想办法给张瑞找些事,分散他的精力。
“这便是娘子你自小长大的肃州,果真天色秀丽,与娘子你一般。”说话的人油腔滑调,听得江絮一个白眼,一脚踢了过去,他坐的椅子一番,连人带椅子摔了下来。
地上的人磨蹭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道“江絮,你未免太狠心了些,我可是个病人,你下手也轻些!”
江絮瞥过他道“陈维生,你要是在胡言乱语,我不介意让你当个哑巴。”
若说起来,这人大概亦是她来肃州的原因,当初瓜州欠他一命,如今不能眼睁睁看他送死,且此事与她亦有好处。
缘分一事,可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她会在金城郡救了重伤的陈维生,亦如他当初在瓜州救了自己一样,周家一事,她亦是听他所言,才知晓。
张瑞强迫周家献马,逼死了周家太爷,周太爷临死前摆了他一道,待张瑞反应过来,明面上的马场已经被转移干净,张瑞恼羞成怒,屠戮周家几百口人命,周四郎远在金城郡,虽逃过一劫,但还是被张瑞抓了,如今被张瑞关在地牢里。
延绵百年之久的河州周家,一夕之间,惨遭灭门,周七郎因被石瑶哄在寨子里,是以周家出事的时候,他并不在,待知道这事时,已经来不及,周七郎无法接受,孤身欲救周四郎,石瑶自然不能见情郎如此冒险,领着石风寨众人帮忙,结果人未曾救出来,周七郎还落入张瑞手中。
陈维生几人被张瑞一路追杀,待跑到金城郡,方才缓了口气,原是趁着夜色去买药,未料被江絮的马车撞上,是以才有了后续之事。
陈维生不敢真惹她,这女人的事迹,他可是听了不少,说不定真的敢下手割了他的舌头,更何况一旁还站着位虎视眈眈的莽汉,余光一扫,看到一侧站着的吴郎将,遂不言语,半躺在椅子上,假寐着,忽而,耳畔有一阵鸟鸣,他一怔,猛地睁开眼,见一只海东青飞了下来,落在江絮的肩头。
赵达这只海东青,与他倒没通上几次信,都用来联系燕郡王了,她拿下绢布看了眼,赵观果如她所想同意了此事,便是他不同意,自有林敬在一旁规劝,他不会不清楚,马场的重要性,林敬能看穿她,她亦了解林敬。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知道燕郡王何时能将这股风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