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所
他。”
周夫人看他容貌与絮娘相似,倒是不怀疑他什么,道“听说在河东,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江大嫂他们走得急,说是河东那边来人催,只带了些细软包袱就走了。”
江絮谢过,牵着马沿着熟悉的巷口往外走,这里比之前看起来衰败不少,不少人家与江家一样都是大门锁紧,估计早去其他地方逃难了,不知江家人去了哪里,可曾遇到危险,若真是去了河东,又如何能寻到她,别到时候为了她得罪了赵达,赵达此人如此小心眼,到时候不知道要受什么磋磨。
她越想情绪越低落,不知不觉路过往日她常买纸墨的铺子,铺前站着一位身着绯色圆领箭袖袍的男子,那身量乍一看,有些像赵达,她打了个激灵,才发现此人是方才与他一同宣旨的王通,他升官了,陆政之升他做了中书侍郎,现已不穿他那身青衫儒袍,倒是常着红,他亦察觉到江絮,侧身看她,江絮行礼道“见过王中书。”
王通语气不善道“你在此地作甚?”
江絮道“卑职有一堂叔原在肃州卫所任职,是以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堂叔一家早已搬走,未能寻到人。”
王通不喜她,平日里对她多是不加理睬,江絮位卑势弱,惹不起此人,便少于他接触,今次若非她思家心切,亦不会主动请缨,到没想到走个路都能遇到他,一时到有些无奈。
王通不关心她私事,冷声道“盛国公今晚设宴,江令丞莫要因私事误了大事。”
江絮道“多谢中书提醒。”
那王通不在理他,转身离去,他不喜欢江絮,江絮亦不想见他,说到底两人的矛盾不过因这人心胸狭隘,她原先走后门进府,虽说没甚本事,但本职工作亦是兢兢业业,现因有功被提携了位置,得了秘书令丞一职,到底也是她拿命搏来的,此人因嫉妒陆文待她好,就对她冷眉竖眼的,唯恐她抢占了他的位置,陆文愿意信任谁,那是他的事,她还能管的了这么,原就心情低落,见了这王通更觉得不好了。
她牵马欲走,忽闻有人说话“江娘子?”
说话的是书铺的掌柜,江絮到忘了他也在,抬头看他,见他身上衣裳破旧,显然是许久未更换新衣,面容枯槁,与她离开之前所见判若两人,不免内心唏嘘,她上前道“掌柜认错了,我并非小娘子。”
掌柜又细看了看,见他比江娘子有些不同,他忙作揖赔罪道“小人眼拙,郎君莫怪!”
江絮摇头道“掌柜莫慌,方才我去卫所寻我堂叔,另有一妇人认错,以我是堂妹絮娘,想来掌柜所言之人正是舍妹?”
掌柜道“原郎君亦是江家人,怪道与江娘子有些相像。”说着他想起江絮方才之言,恍然道“那郎君所言堂叔便是江百户,那必是寻不到,这江百户早就已经离开肃州。”
那掌柜知道不多,江絮问了几句,多与周夫人说的相同,到没问出所以然,便不在多言,与他道谢离去。
夜间,张路于府中设宴,王通与江絮因是替陆政之来宣赏,被张路在下首,与之对坐的是其子张瑞,与其麾下谋士刘记,那刘记正是当日的刘佥事,他正与王通敬酒,笑容谄媚,江絮思及自己多次遭灾介因此人而起,心生厌恶,但又怕被他看出些什么,只端坐吃菜,并不多言。
那刘佥事与王通喝过几盏,便来寻她,江絮起身忍住不耐与他对饮几杯,正要坐下,便听他道“我见江令丞到有几分眼熟,好似在哪见过一样。”
江絮道“刘先生恐记错了,此次还是我第一次来肃州,如何会见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