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
闻她言,江怀顿时止不住泪,呜咽出声,若不是他无能,如何会让爹娘弟妹担心,他枉为人子枉为人兄,江絮知道他心里难受,不打断他,江怀不过比她大三岁,今年才十八,搁前世,旁人眼里不过半大的孩子,在这里却因为一点点私欲,痛哭流涕,这样的时代,活的太艰难。
过几日,所里开始各家抽丁,一时间,坊间哭闹声不止,江怀因得了刘佥事的话,免了这次的抽丁,只对外人说道他病重垂危,另有江家三郎今年才五岁,便是想上都上不了,只江家人并不因此开怀,赵世子派人送了些礼过来,算是下聘,不日就要接江絮进府。
又过几日,一顶小轿从江家出发,将江絮抬进赵家,成为赵家府中一名妾室。
已是过了重阳,天气渐渐转凉,小院里摆了些菊花,这会开的正旺,江絮在院中的石桌上铺了画纸,慢慢描绘,她画技算不得好,多是江怀教了她一些,若说能拿得出手的,还数她的字,前世她拿练字磨脾气,那会子不像现在一贴难求,随处都能买到临摹贴子,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各家都学了点皮毛,尤爱宋徽宗的瘦金体,这是个陌生的时代,她并不知是否有瘦金体这种字体,怕引人注意,未曾写过,日常多用小楷,不出彩亦不出错。
赵达自纳了她,除了第一日,倒是未曾来过,男人多是如此,不过见色起意,得到就抛诸脑后,不过对她到是好事,落个清净。
阿琪端了茶水,见她的画道“姨娘这画的真好,能留给奴做花样子吗?”
阿琪是府中拨来伺候她的婢女,今年十七了,圆脸琼鼻,长相端正,只皮肤黑了些,这倒不怪,西北太阳足,民众多肤色偏黑,如她这般白皙的倒是少见,江絮这皮子,继承了孟氏的白嫩,加之她平日里注意防护,是以才比旁人白了些,倒不想因此惹了赵达的眼,真不知是福是祸。
江絮还未说话,一旁的霍嬷嬷沉着脸道“主子的东西,下人岂可随意讨要,如此没规没矩,不若让你老子娘领出去。”
阿琪一听,忙道“嬷嬷我错了,可千万别赶我出去。”
霍嬷嬷冷哼一声,眼神扫过江絮,见她神色无异,脸色又沉了几分,不在言语。
霍嬷嬷是赵家世仆,原是看守这处府邸的老人,她重规矩,对江絮这种莫名抬进来的妾室多是看不起,江絮一早就察觉,只是并不理她,左右这里说了算的是赵达,她最多像今日这般,借着训阿琪的样子,暗讽自己没规矩,江絮只当听不懂,她道“这张不好,你想要,我在画一张给你。”
“什么不好,给我看看。”忽有男人说话,三人忙行礼,赵达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绣竹叶直缀,银冠束发,腰间挂着羊脂玉扣,他走过来,看了眼江絮手中的画,嫌弃道“确实难看。”
江絮知道自己画的不好,但被这么直白的嫌弃,有些不好意思,想拿手遮住那画,却见赵达拿起桌上的画笔,寥寥添上几笔,倒是比原先生动许多,她看的出神,赵达将笔往她手里一塞,道“听江百户说,絮娘写的一手好字,有画无词,倒无趣了些。”
江絮道“妾不过识的几个字,当不得好,莫要毁了这画,还是由郎君题写,才衬得上这画作。”
赵达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低垂着头,发髻挽起,露出那抹雪白的颈脖,纤细白嫩,让他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他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将笔一搁,道“那便算了。”江絮恐他不悦,正要劝道,忽被人横抱而起,她又惊又恼,恨他轻浮,但她深知此人心眼小,不敢得罪,只能忍着,嗔道“郎君,快放我下来,还有人呢?”
赵达见她如玉面庞羞的粉红,越发觉得她娇羞可人,哪里会松手,抱着她往室内走去。
两人云雨一番,天已经微黑,江絮忍着酸痛要起床,赵达想到刚才的滑腻手感,有些意犹未尽,揽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脖子轻嗅“这几日委屈你了,待忙完这段时日,我就多陪陪你。”
江絮恨不得他别来,嘴上还是要道“妾不委屈,妾知郎君是做大事的人,岂能沉溺闺房之事,只要郎君心中有妾,妾就知足了。”
这女人入府不情愿,他故意冷了她几日,倒比之前识趣不少,这身子也甚合他意,想起刚才云雨之事,又有些兴起,轻笑一声,道“絮娘如此识大体,若不奖励一番,岂不辜负絮娘的心意。”
江絮一惊,不解其意,就见他又顺着吻下去,江絮浑身无力,哪里反抗的了,只能由着他的心意,待胡闹完,已是月上梢头,赵达唤水,阿琪与霍嬷嬷便进来服侍,江絮软的跟块泥似的,哪里还能起来伺候赵达,赵达爽利了,到不在乎她这点僭越,因有事,他嘱咐霍嬷嬷小心伺候,匆匆离去。
江絮见他走了松了口气,她浑身酸软,哪里吃得下饭,喝了阿琪端来的避子汤药,就昏沉睡去,再醒来,已是第二日上午,太阳透过琉璃窗照进屋内,她坐起来,阿琪听了动静,替她打起帘子,道“姨娘醒了,可要起身。”
江絮点头,阿琪服侍她穿衣梳头,待食过早膳,她方才恢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