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取解药
并且将阁主之位让与我。”
“好,”夜昙未作半点犹豫,“我这便去召集帮众……”
“等等,”她答应得这样直截了当,反倒让陆英警觉起来,“你素来阴险狡诈,我信不过你。为了防止你暗中部署些什么,你把令牌给我,我命人去传讯。”
夜昙面上仍旧是八风不动心绪不显,一把扯下腰间的昙花令牌,抬手扔给他。
陆英稳稳接住,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他唤来潘堂主,命他在殿中寸步不离地看着夜昙,便自行离去了。
沈空青收到召令的时候惊诧不已,师父这些天都待在那个顾景曈身边,怎会突然不声不响回了阁中,还要将所有人都召集回去。他直觉事情不对,偷偷潜入官衙刺探,只见府中处处戒严,又得知了顾景曈遇刺的事,愈发觉得不妙。
主殿中的人越聚越多,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直到潘堂主陪着夜昙出场,殿中才安静下来。
潘堂主是陆英的部下,沈空青见此情形,心下更是焦躁不安。他的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蓄势待发,若是他们敢对师父不利,他即刻便会出手。
反观陆英,倒是一副气定神闲、志得意满的模样。
夜昙仍然神情冷淡,目光在众人身上淡淡扫过。“魏阁主薨逝时,陆护法曾对此提出疑虑,认为阁主是我所杀。”她语调平平,却话锋一转,“他说的没错,魏京墨确实是我杀的……”
沈空青一时情急,出言阻止道:“师父……”
夜昙抬手虚按了一下略做安抚,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冲动,又朗声开口,压下众人的窃窃私语:“我以下弑上,忘恩夺位,是为不忠;又猫哭耗子,欺骗诸位,是为不义。我这等不忠不义之人,不配再为千手阁阁主。陆护法明察秋毫,材优干济,是统领千手阁的不二人选。即刻起,我卸任阁主一职,让位与陆护法。”
“陆阁主,”夜昙改了称呼,转身在他身前单膝触地,“我做过的错事,皆是我一人之失。还望阁主赏罚分明,莫要牵连无辜之人。”
夜昙这一跪声音不大,传入沈空青耳中却好似天边炸响的一声惊雷,转瞬劈断了他脑中维持理智的最后一根弦。他目眦欲裂,腰间闪起一片雪亮刀光,裹挟怒气,停在陆英的脖颈前吞吐着寒意,只待夜昙发令,便要择人而噬:“师父,你向这姓陆的老贼服什么软?只要你一句话,徒儿替你杀了他便是!”
陆英不闪不避,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夜昙,不管管你的好徒儿吗?”
“退下!”夜昙一声重叱喝退沈空青,“不得对阁主无礼!”
沈空青咬紧了牙关,向来持刀稳重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双目已是赤红一片。他终于认命地松了手,那柄他从不离身的长刀坠落在地,发出一声不甘的铮鸣。
陆英见状,满意地拊掌大笑起来:“很好,你们既然认清了谁是千手阁的新主人,就都退下吧。夜昙留下。”
众人如潮水般退去,沈空青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夜昙身上,却只收获了她充满了浓烈警告意味一个的眼神。沈空青面露绝望之色,在她的逼视下步步后退,却也无法,只得满怀担忧地退了出去。
夜昙仍旧跪在地上,未曾起身。陆英高高在上地俯视了她半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掷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夜昙脚边:“我说到做到,这是今日的解药。明日这个时辰,仍旧到凌霄殿找我,我给你第二日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