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终于知道所谓的“好朋友”是谁了。
冷卓君怎么也没有想到刘清逸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东厂的囚牢不管从何时来都是一副阴森模样,加上侯府新进的死尸,因为潮热的空气导致腐臭蔓延,配上刑具上尚未干枯的血液,对人的极限和嗅觉是种极大的挑战
而今天它将再一次迎来血气。
鞭子破空的抽打,来不及咽下的哀嚎从口中发出。随着鞭子的抽打脸偏向不用的位置,鲜血一刻不停从口中洒出,还未两辰时,袭击者光裸的上半身遍布烙铁,鞭痕,刀痕的伤口。血淋淋仔细看甚至能看见碎骨,不容想象短短时辰他经历了什么。
冷卓君还跟审讯秦九时坐的位置一样,坐在木椅上,手里端着一碗烈酒,时不时喝上几口。
原本该是喝清水才对,却因这次有了对酌的人,刘清逸坐在另一张木椅上,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表示着漠不关心,只是拿起面前的酒碗与伸来的酒碗对碰,烈酒下肚,暖了身。
落下最后一鞭时,袭击者低下了头颅,行刑的厂公皱起眉头,手拿鞭子走上前粗暴的捏起对方下颚,打量着伤痕累累的脸庞,确认是真的昏迷过去才跟冷卓君道:“督主,他昏过去了。”
冷卓君头也不抬:“泼热水。”
厂公应呵一声,走至角落短出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盆,眼都不带眨的举盆倒落。
滚烫的热水如翻滚的瀑布,飞流直下全部倾倒在男人身上,伤口接触到热水发出灼热的刺痛,男人的哀嚎惨叫声响彻整间囚牢,令人不寒而栗。
碗里的酒水见了底,拿起桌上的酒坛将其满上,放下时无意间看向行刑的厂公。
狭长凤眼,眼底乌黑,模样倒是俊得很,可惜跟他们主子一样是个摸不清楚性情的人。
随着视线下移,刘清逸抬起眉,敞开的衣裳内是靛蓝的繁琐花秀,花秀上沾染了黏稠的血液,形成令人压抑窒息的色彩。
刘清逸见过东厂名单,里面却没这号人,遂问道身边的东厂主,行刑人是谁?
冷卓君道:“原西厂公,因为西厂落败而来东厂入职。”
竟是个西厂人,怪不得呢。
刘清逸对这碾压东厂和锦衣卫的组织有所耳闻,三组织鼎力时西厂才是“先做后宣”的主,然而就是这般强大的组织也逃不过君主和时间的推移,衰落后后东厂直接取代。
当真是令人吹嘘。
刘清逸抿口碗里的酒水,单手拄脸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的审讯。
她看着男人咳出血水,挣扎地睁开眼睛,噼里啪啦作响的撩扣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伤痕累累的胸脯上出气多,进气少。
眼看要被折磨死,可就白费一番力气了,刘清逸放下酒碗唤了声看戏的冷卓君:“冷督主,问不出来可就白费本宫力气了。”
冷卓君也看出男人要到极限了,望着与囚牢格格不入的明昭公主,下意识软了语气:“公主稍等,小人速速就来。”
当真是安心。
刘清逸望着男人的背影在心里如此想着。
东厂督主出马,可一个顶俩。
冷卓君与行刑的俊厂公对视一眼,后者了然将鞭子放在刑架上,退后站至墙前。
冷卓君望着一脸死志的袭击者,“啪”的一声,男人的脸向左偏去,伤口被二次重伤,顷刻间半张左脸高高肿起,血丝从嘴角留下,而一旁是扬起又落下的手。
酒水洒下洗净了手上的血污,空荡的酒碗猛地咂在墙壁上,如同蜘蛛网的裂痕细细秘密分布在碗上,随后就分崩离析。
冷卓君拿着碎片抵在男人的脖颈上:“招是你唯一活命的方法,说了本督主给你解脱,不然……”
俊厂公了然于心,拿起墙壁上的烛台照亮了布满刑具的墙壁。
要被折磨死的男人在望见满墙的刑具时不可避免的抖了抖身体。
在受命袭击刘清逸时他就有了死的觉悟,没想到他低估了刘清逸的实力,竟被一招打昏,醒来时就已在东厂遭受那人不停歇的刑讯。
原本藏在嘴里的毒药也早已被拿了出来,此时此刻他缺失了唯一能自主选择生死的机会,如今看似是让他自己选择,实则只有一个答案。
招则生,不则死。
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一众人的目光之下,男人轻轻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招。”
刘清逸倒了一碗清水,起身送到男人嘴边:“既然选择招,就喝了润润嗓子,簋朝可不亏待俘虏。”
由于受过重型,男人眼前的视线朦朦胧胧看不清具体,唯有那双眼眸看在了心里。
就着姿势,男人喝下了水,清凉的水温润了干涸的嗓子,也顺走了男人焦躁的心。
冷卓君坐在椅子上,指骨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先来说说你的身份。”
男人道:“我叫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