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一）

何不便，我们五个人，我带着叶小姐，丹元载着紫珠不行吗？”

“我不要！我要坐船！”

紫珠从水里冒出头来，甩了一地的水珠。

“我晕剑！”他说。

“别在这里挑三拣四！”

阮舒拔出剑，指向紫珠。

紫珠躲进水里，控诉道：“就是因为你们老拿剑指着我，我才晕剑的。”

“你、欠、打！”

阮舒每每想起自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都觉得无比羞愧，愧对这一身修为，愧对这一双眼睛。

“哼。”

晏生站出来周旋：“好了，就坐船吧。鲛人身上有伤，在水里能恢复的快些。”

紫珠听了，笑道：“你人还挺好的嘞。”

晏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呵，还是这幅死鱼脸。”

紫珠敛起笑容，又遁入水中。

出行那日，坐的是官船，叶獬出钱给他们买了舱位，又搬了十个大箱子上来，放在叶珺房里，嘱咐她若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随时可以回来。

箱子里全是珠宝，还有一箱是叶家出事前，绣房给叶珺做的嫁衣。

凤冠霞帔，用的是最好的料子，纯金打造的凤冠，在昏暗的船舱中都熠熠生辉，大红嫁衣上的每一道针线，都是绣娘的心血，也倾注了长辈对孩子的关爱与祝福。

叶珺轻轻抚摸，又将它们锁回了箱底。

船舱微晃，外面传来敲门声，是晏生的声音。

“叶……叶珺，要不要去看月亮？”

他还没习惯直呼叶珺的姓名，倒是叶珺一口一个“晏生”叫的亲昵。

“要！”

叶珺从门里探出头来，她刚拆了头饰，正打算躺下。

晏生见她披散着头发，慌忙移开眼：“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怎么，律法规定女子不得散发？”

“没有。外面风大，披件衣裳吧。”

“好！”

叶珺拽了件浅色披风，跟着晏生来到甲板。

繁星闪烁，他们行驶了一下午，已经离岸太远，空蒙镇的灯火也变得和星星一样微茫，不停地闪烁。

“原来已经离得这么远了。”叶珺喃喃道。

晏生道：“你若是想回去，我可以送你。”

“真的吗？”

“……嗯。”

瞧着晏生紧张的神情，叶珺忍俊不禁。

“我不会回去了，我现在只想跟你一起。”

她倚上晏生的肩头，晏生的身体霎时僵直，右手紧紧抓着栏杆。

晏生：“我也想在和你一起。”

叶珺的黑发随风吹拂，缠绕在晏生指尖，他勾了勾手指，抬起胳膊揽住了叶珺的肩膀。

“我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后悔的。”他道。

叶珺笑了笑，目光投向映着船上灯光的江面，粼粼波光中，有个黑长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晏生也看到了，他目光一凛，下意识地想要施法查探。

“没事，是紫珠儿。”叶珺道。

“……”

晏生揽着她的手臂赫然收紧，轻声道：“紫珠儿？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了？”

额……

叶珺想了想，说：“他把我抓走之后，没有杀我，还告诉了我家人遇害的真相，我很感激他。”

是吗？

是的。

叶珺的眼神依旧天真无辜，盈盈笑着，攀在他肩头。

疑惑和不安在心底冒头，又被晏生压了下去。

他道：“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会帮他找到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