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三人搭乘电梯一路直升楼顶，刚一步出电梯外就闻到一股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浓烈花香，随后映入眼中的便是大片大片如月辉凝就的不知名花种，其花萼大小与一般的蔷薇无异且花茎上也长有嫩刺，但从花瓣形状来看更像是缩小的莲花。两种特质交织于一种之上，让上看上去颇感奇妙。

秦晗霜心弦一动，上前低头嗅闻:“这花的味道好熟悉，像在哪里闻到过。”

“这是檀月晖州市的一座深山里的原生花种，虽是檀月本土植物，但却有很多流传于此的外国名字。”梅依尔左手抚过花瓣，神色微妙中浅带着某种怀念。

“外国名字？这倒还挺奇特。它叫什么？”

“据说它的名字与地球文明共同的起源神有关，在我的国度它被叫为奥利可娅。”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秦晗霜托起其中一朵，指尖拂过娇嫩的花瓣时心里忽然浮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而这时早已看到他们身影的尤忒利主动走了过来，还不等他开口打招呼，一声尖锐的女性叫喊便穿透了整间餐厅。

“怜怜！”

一个身材高挑，有着小麦肤色的女青年快步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朋友。她视线掠过好友的肩膀，朝她正前方的餐锅里看了一眼，转过身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

餐厅内的众人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得呆在原地，过了好一阵才有胆子大的人凑上前看，紧接着也被吓得发出一连串惊叫，大喊着“人、人手！”慌忙向餐厅外跑去。

这一声像水滴入油锅里一样，让原先不明情况的游客们都惊慌起来，争先恐后地朝餐厅外挤，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秦晗霜和梅依尔见势不妙，对两个孩子嘱咐几句后便上前安抚众人的情绪，并努力维持现场餐厅内外的秩序。好在酒店内的工作人员来得很及时，才没有出现任何踩踏，餐厅摆放的花和桌椅也都完好无损。

等到所有人的情绪都差不多平静时，秦晗霜走到还在柔声安抚住客的餐饮部主管宋亚平，对他出示随身携带的警官证:“你好，我是……”

“临江市特刑一队队长秦晗霜秦警官，能在这里遇见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的巧合了。”

宋亚平还没开口说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身后方向伸出，拿走她手里的警官证。那人稍稍看了几眼便又将东西还给她，朝她挑一挑又细又黑的眉毛。

秦晗霜盯着面前留着男式短发，五官俊秀，身形修长但又保留十足女性特质的人看了许久，也没有认出她是谁。她困惑地眨眨眼，露出一丝尬笑:“我们……认识？”

“贵人多忘事放在你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来人挺拔的腰身向下弯曲，棕绿色的眼睛平视着她:“我是你青、梅、竹、马！”

短暂的怔愣过后，秦晗霜开始绕着她来回走动，似乎想要确认些什么。记忆如海水的浪潮朝她缓缓涌来，零碎的片段也由此从脑中一点点浮出。她在来人的身侧站定，冷不丁地向其出拳:“祁宏念，这十五年时间你跑哪里去了，都不晓得来看看我？居然还有脸说是我的青梅竹马？看拳！”

祁宏念张开手指恰到好处地包住她袭来的拳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我当然想来找你，只不过……唉，有空再和你细说。现在要紧的不是叙旧。”

“确实。等把这里的事调查清楚后，我倒是要好好问下你这十五年的去向，还有为什么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说来真是让人很感慨呀。诶，你身边这位先生是你的老公？看上去有点面善。”

“不是，只是同住者而已。我来这是为了和那个透明人老公离婚。”

“透明人老公？不是，我听说你不是嫁给了……”

“祁警官，我们还是先查案，其他的先放在一边。”梅依尔适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秦晗霜惊讶地张大嘴:“警官?！你什么时候也当上警察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出生在法医世家的最多会去当法医。”

“曾经当过一阵，不过后来嘛……不提也罢。当警察也就这五六年的事，但我之前一直在国外，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祁宏念掏出警官证在宋亚平面前晃了晃，抬脚走向发现尸块的取餐台前又看向梅依尔:“这位先生竟然知道，莫非你其实就是……”话说到这里，她忽见对方竖起手指压轻在嘴唇上，心里顿时了悟，没有再多问一句。

秦晗霜将这些都看在这里，却不知出于什么也没有开口追问。她和昔日玩伴一前一后走到发现异物的出餐台前，低头一看发现是两只很小的断手。断手经过反复油炸，表面呈现虎皮状，从其大小加上炸制后的缩水判断，这应该是对约有五岁左右的孩童的双手，因断口处的肌肉纹路因长时间油炸而无法辨别是生前或死后砍下。

祁念宏心里一边暗骂“畜生不如的狗东西”，一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检查餐台内剩余的物品。除开那两只断手外，其余的都是虎皮凤爪，且从放在一边的餐台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