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等他们匆匆赶到，这处位于荒郊野外的案发现场已经沾满了警察。见到熟悉的车子，郭槐安小跑着上前敲敲车窗：“头儿，你可算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场情况怎样？”

“跟前一次没多少区别，死者看上去大概十六七岁，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外国男孩。他的身份还在调查，但报案人似乎认出他是咱们临江市国际学校的学生詹姆斯·欧登。除了胸口心脏位置以外，身上没发现其他受伤痕迹，法医初步判断死于中毒，而且是一种很特殊的急性毒药。”

“中毒？”秦晗霜解开安全带走下车，眉头微微皱起：“我记得上次的案件死者好像也死于一种特殊的急性毒药，只是还没化验出它的具体成分。如果真是国际学校的学生，某种意义上就有些棘手了。”

“对，因为死者所中的毒在血液里留存量很少，痕检那边试了很久才提取出来一丁点，但始终分析不出来它到底是什么。头儿先别急，也许他没有在国际学校读书也说不定。”

梅依尔听着两人的对话也跟着下车：“可能是因为那种毒物很罕见，而且重来没在檀月国内出现，就连斯诺菲尔德境内也极为稀少。我和我的同事目前也只查出它很可能取自我国内原生的一种红蔷薇。但那种红蔷薇要在十分难得的环境里才能产出少量毒素。过了那个时间或是季节，又或者离开那种极端环境，它就变得很其他蔷薇没什么区别，只是稍微艳丽一些。”

“欸？高先生也来了？你和头儿……“

“只不过刚好顺路，我为了赶时间让你们老大捎我一程。”

“好好干活，少打听八卦。”秦晗霜没好气地白了自家队员一眼，转向梅依尔问道“听你这意思，你们对死者所中的毒也不了解？“

“并不能说完全不知道。只能说那种红蔷薇所产出的毒素，与目前市面上已知的剧毒物都不一样，而且很难提取。如果不清楚花的特性，制毒的人会第一个丢掉性命。我这次过来，带了些由它提炼出的有毒物质，你们可以和死者体内提取出的互相对比一下，如果一样的话就说明这几起案子很可能都是同一个人或者团伙所为。”

“若是毒物比对一致的话，让着案子查起来就简单多了。”

“我倒觉得远没这么简单，先干活吧……”

秦晗霜走向被绑在石碑上的清秀少年，专注地盯着他惨败的脸庞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和昨夜梦境里的那个女孩不管是身形还是长相都很相似。少年的左手紧紧攥着，但展开之后里掌心里却并没握着什么东西。

就在她疑惑时，一股奇异的电流通过他的手传遍她全身。秦晗霜眼前开始闪过一帧一帧零散的画面。一个长得像少女的少年站在街角，面向着谁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没一会功夫，他就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厮打起来，打斗中，两人踢倒放在一旁的红色塑料桶，桶内的红蔷薇随即落得满地都是。画面的最后，少年似乎战胜了对方，起身想要快速地离开。但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站起来，那个黑衣人就捡起地上一只已经干枯的蔷薇，用削尖的花茎末端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我……怎么会看到这些？她恍恍惚惚地松开男孩的手，转过身失了魂似地往后走，一点也没听到身边同事们急切的呼喊。

梅依尔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她，但他的手刚一碰到她的脑中就立刻出现秦晗霜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他很快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