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
要是还有你就自己回去弄。”
……
“啊,这个味道一闻就很厉害啊。”
没了包装的阻挡,红花油的刺鼻味道很快窜入他的鼻尖,晏池此刻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姜瑟书这个人好像有毒。
管闲事,被带跑,还有现在……他也不懂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姜瑟书就已经扭开药油的盖子准备帮他擦药了。
姜瑟书十分坦然地打量了一遍晏池露出来的上身,少年的身躯并没有像看着的那样瘦弱,反而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青涩好看。
不过,这样的肌肉在她眼里跟普通的猪肉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她上辈子还见过更壮实的,一条胳膊顶晏池的一个大腿呢!
“你衣服不脱掉?衣服这样可能会脏哦。”
晏池快速瞥了姜瑟书一眼,双手不动声色地攥紧挂在他脖子上、姑且能挡一挡前面的T恤,那是他仅剩的尊严……
“不用,脏了我会洗。”
“行吧。”姜瑟书也不勉强,熟练地把药油倒在手上搓热,然后趁着热度赶紧覆在了晏池的肩膀上。
或许是感受到了痛意,晏池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
“你忍忍啊,我得用力这个药才能有效果。”姜瑟书怕他疼,顺道安慰了一句,“最后的那个酒瓶子还好没有给你打破皮,肩膀虽然淤青了,但是你放心,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晏池背对着她,属于女孩子的柔软掌心在他的背上来回移动,说不出来的怪。
“你也经常受伤?”他皱着眉,想借说话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啊?”姜瑟书愣了一下,视线下移扫了眼他身上其他零零散散还没完全好的旧伤,随口编道:“我小时候吧,小时候比较皮。”
“哦。”
晏池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里却忍不住暗自陷入了某种迷惑的旋涡。
正当晏池试图给这团乱麻找出一个答案的时候,姜瑟书的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晏池,你不疼么?怎么不叫啊?”
晏池收回思绪,顿了顿,老实说:“你让我忍忍的。”
“……”
行叭。
姜瑟书说到做到,说只管后背,那就只管后背,药油擦完,她一边从背包里抽出一包卫生纸,一边跟晏池说:“好了,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晏池一听,立马开始套袖子,短短的两秒钟甚至都不忘偏过身子,好像生怕姜瑟书看到什么。
姜瑟书也不管他,擦完手,把药油装好,连同袋子就直接塞到晏池的手里,“这些你回家用吧,后边我就不管你啦,够不着的话,你自己找找别人。”
晏池捏紧袋子,带着些许探究意味的黑瞳不着痕迹地扫过姜瑟书的脸,“嗯,今天谢谢你。”
姜瑟书没注意到晏池的眼神,只是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余亭照理晚上还会给她打通电话,姜瑟书不好再多待,跟晏池说了声就起身准备走了。
“路上小心。”晏池像以往每一次放学一样,对她笑了笑。
姜瑟书低头看向他没有丝毫改变的表情。
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自己的生活毕竟还是得自己过,她和晏池也不是多好的关系,难道还要一直关注照顾着他吗?
想到这,姜瑟书回给晏池一个笑,“好,你到点了也尽早回去吧。”
-
九月的风已经沾染了秋意,尤其是这两天时不时的下雨,到了夜晚,吹在身上居然还有些透心凉。
晏池在公园一直坐到了十一点才往回走,到家的时候,很不凑巧,跟秦文耀几乎是一前一后。
秦文耀醉得厉害,先前追晏池和姜瑟书没追上,气得他又去喝了两瓶酒,这会儿虽说脑子晕乎得只想倒床上睡觉,但火气可是一直没消下去。
黑暗中,晏池卧室门缝里的漏光格外明显,几乎是导火线一样瞬间又把秦文耀点着了,他开灯的手一顿,握紧拳头,也不在乎是不是半夜,砰的一声就把大门甩上。
秦文耀大步走到晏池门口,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门,他这脚力气奇大,门上的螺丝都叫他崩出了半截。
“小王八蛋,你现在厉害啊,还敢联合外人对付你舅舅?!我养你养了三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真他妈的狗东西,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你妈当初为什么不要你。没良心的东西,害人的东西!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我当初和文倩就不应该留下你,现在可好,把我家也给祸害了。”
“你给我滚出来,这地方不是你家,你别给我躲!”
话音落下,扭动门把手的声音稳稳响起。
屋内的光照在晏池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半光亮,一半隐入黑暗。
门外的秦文耀死死瞪着他,目眦欲裂的眼睛凶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