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谁知她身后一轻，转头望去，吴熠阳已经站在她身后，将押送她的神裔丢入海中。

三仙岛上的神裔见此情况，金色羽箭与宣花板斧齐齐发向吴熠阳与柳滢。

密密匝匝的羽箭与板斧之间，吴熠阳就像是在海里穿行的鱼一样灵活。

很快，他便将她带到了长平山脚。对面三仙岛的神裔，只能望洋兴叹。

吴熠阳速度之快，站到长平山脚的时候，抓着叶兴言与浦念真的队伍，还没有离开遁开岛。

“还有叶兴言与浦念真！”柳滢忙道。

吴熠阳却不为所动，“父君让护的人之中，可没有他们俩。”

柳滢呆住了，“若是没有他们帮助，你能顺利过洪川么？”

“我只是暂时不想让三仙岛的人知道我过洪川了而已。你知道的，若是他们知道我过洪川，那必定会派最精锐的杀手来杀我。到时候我就不能逃脱了。”

“所以他们的性命在你看来，不值一提，是么？”柳滢冷声问道。

“一个三仙岛的叛徒，一个中洲的凡人。他们跟我们是不一样的。走吧，我们杀了的，可是巨灵族的王上，比杀了统帅还好使。”吴熠阳道。

“你走吧。”柳滢道，“我的朋友还在三仙岛，我不会回去的。”

“是么？”吴熠阳袖子一甩，柳滢便晕倒在地上。他将柳滢抱在怀里，道：“你以为我想救你么？若不是父君一定要我——”

他没再接着说下去，而是带着柳滢躲在云杉林中，等巨灵族的部队开回三仙岛了，便通知五仙山的仙者渡过洪川，进驻长平山东侧。

入夜，长平山东侧的仙者们搭起篝火围着篝火起舞。欢声笑语几乎要传到无妄海对面的三仙岛了。

有仙者端着清酒给吴熠阳敬酒。

“仙君此役打得实在漂亮，五仙山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巨灵族赶回了三仙岛。他们的君王死了，三仙岛怕是要闹上三五年了。”

吴熠阳笑着喝下杯子里的清酒，道：“只要巨灵族能够撤回三仙岛，便是值得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仙者望站在吴熠阳的不远处，见吴熠阳与说话的那位仙者转头看向她，她便举起酒杯道：“被金色羽箭刺中的不是仙君，陨灭不入轮回的不是仙君，仙君当然能把牺牲说得这么无所谓。”

说罢，仙者望喝了就。

吴熠阳登时红了眼睛，瞪着仙者望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仙者望也像是与他杠上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醒来的柳滢自营帐中走出来，便见到这样的场景。

柳滢走到仙者望身边，道：“念真仙者被巨灵族抓去了，还有我的朋友。你能帮我渡过无妄海，去五仙山么？”

仙者望当即放下酒杯道：“现在就去么？”

“现在就去。”

仙者望牵起柳滢的手道：“走吧。”

“柳滢，我将你从他们的宣花板斧下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再去送死的。”吴熠阳握着酒杯道。

“熠阳仙君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若非念真仙者杀了巨灵族的君上，五仙山能如此轻易地越过洪川，到长平谷来么？”柳滢愤愤道。

吴熠阳却像是被柳滢的话踩到了尾巴，冷声道：“念真仙者能为五仙山出力，那是她的荣幸。”

“那么听南仙者呢？”仙者望反问道，“听南仙者为一样仙君挡的那两箭，是否也是听南仙者的荣幸？”

“那是她自作多情、她心甘情愿的，我从来没有叫她替我挡箭过！”吴熠阳眼尾通红，咬牙切齿道。

五仙山部众全都安静下来，静静看着吴熠阳。

吴熠阳的手在颤抖，几乎拿不住酒杯了。

柳滢则是对眼前这人完全失望了。“当然，你可以这么说她。可你该记住，你放手时候的样子。你让一个深爱你的人为你挡刀，我不知道这该是你的荣耀，还是你的悲哀。”

吴熠阳望着柳滢与仙者望离去的背影。身边的窃窃私语如洪水般传入他的耳朵。周围的仙者都用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剧痛蔓延。

对于伍听南离世，迟来的痛苦，终于从心上蔓延开了。

*

柳滢与仙者望刚想渡过无妄海，叶兴言便抱着念真仙者从无妄海上走出来了。

柳滢赶上前去，便见到满身伤痕的两人。

柳滢与仙者望两人接过念真仙君。见仙者望扶着念真仙君，柳滢这才问叶兴言：“你们这是经历了什么？”

没曾想神色平静的叶兴言一张口，便吐出血来，摇摇摆摆的，往前倒去。

柳滢慌忙扶住他，却因他太重，与他一起跪倒在地上。

“叶兴言，叶兴言！”柳滢急切地叫到。

叶兴言疲倦地睁开双眼，有气无力道：“我没事。”

柳滢转头望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