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
亲,我只有殿下一个,殿下若是不理我,我便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白简行道。
李瑾头梳好了起身去里间换衣服,白简行还在外面嚷个不休,诡计多端的妖物啊,别说李瑾了,丫鬟们都被他说的泫然欲泣了,明明犯错的是他,如今搞得仿佛殿下欺侮他一般。
用完早膳后李瑾准备去学城了,往日都是丫鬟们帮她拎书篮,她亲自拎金笼,但今日一行人径自出门了,都当妖物不存在一般。
白简行望着李瑾远去的背影,秋日的阳光将小家雀儿照的很明亮,仿佛与身处晦暗的他在两个世界,他从未觉的殿下如此遥远,心里十分难受,仿佛再也见不到殿下一般。
他一时悲从中来,咽下了最后一丝尊严,喊道“殿下,我是你的妖仆役,你不要我了,我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李瑾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帷幕重重的大殿里光线昏暗,妖物独自一人坐在金笼里遥望着她,金笼上华美的宝石代表着她的溺爱,如今依然闪耀如初。
她心头一软,回身走到金笼前,眼里已噙满泪水,白简行心中狂喜,知道殿下还是在意他的。
“我又没给你下主仆咒,你还是你自己,你永远都有存在的意义,即便我不要你了。”李瑾道。
“殿下何苦老是说诛心的话?我左不过是亲了你一口,犯了什么滔天死罪?”白简行望着李瑾道。
“亲我!亲我还不是死罪?你到底懂不懂人界的规矩?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亲嘴?只有成亲了才能亲嘴!”李瑾怒道。
“殿下难道没亲过我?天天亲,日日都要亲上好几回,把我带回来的第一天就给我洗澡,摸遍我全身,后来又带着我睡觉,我可说过什么吗?我倒是大度,殿下为何不能如我一般大度?”白简行理直气壮的道。
李瑾只想把他的嘴捂住,那张鸟嘴里吐出来的话都是她悔不当初的,她早晨在寝殿中回忆起过往的一幕幕,只想穿越回去把自己掐死。
“那不一样!我以为你是个秧鸡,是我的妖仆役,我那是出于主人对妖仆役的爱,是喜欢,我怎么知道你是个男人?你伪装成这副模样!我若是知道万不会给你洗澡,带你睡觉的,你可害死我了。”李瑾哭着道。
“我也一样,我也是出于对殿下的爱啊,我害你什么了?”白简行疑惑的道。
“你害我一世清誉都没有了!以后别人在提到我就不会骂我蠢货了,只会骂我贱货,谢谢你送给我的新外号!”李瑾哭道。
白简行十分迷惑了,他方才搞懂礼义廉耻,怎么又来个一世清誉?人界莫名其妙的东西可真多,虽然听不懂可是见殿下这副模样似乎损失确实挺大的,他不免心疼起来,道“我是个妖物,不懂人界的风俗,喜欢殿下便亲了,我不知道这事会毁了殿下......什么来的?”他想了一下,道“一世清誉。”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你,我不会将你交给靖妖司,但我也不能让一个陌生男人呆在我身边,你走吧。”李瑾道,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殿下你真要赶我走啊。”白简行急忙飞到她身侧道。
“你自由了,想去哪便去哪,我自认待你不薄,只要你日后不做伤害人界的事便是报答我了。”李瑾道。
“殿下一向宠我爱我,怎的犯个小错便不要我了?”白简行道,李瑾走到小院中,坐上了等在那里的肩舆,一行人便往学城去了。
“殿下,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了啊,李桓在到处找我,我的伤口也离不开你的心尖血,你赶我走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白简行道。
“我会派人送你回家,你想去别处也行,心尖血我会按月让人给你送去,你如今已化回了人形,对心尖血的需求不像以前那般多了。”李瑾道。
其实昨晚的事带给李瑾的不只是羞涩还有恐惧,小妖物会说人语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能化人形,这么大的妖物早已超出了李瑾能掌控的范围,如果他真是细作怎么办?
昨晚月色中的那个男人,强大而又贪婪,肌肉里蕴含的力量磅礴莫测,被他抱在怀里时李瑾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予取予求,这哪是她的妖仆役啊,在这种妖物面前她才是掌中物。
一夕之间,一人一妖的身份互换了,李瑾哪应付的过来?
可她又不忍心上报靖妖司,靖妖司是妖物的地狱,不仅会遭到残酷的审讯,最后还会被残酷的封印,学城里的通天塔下就镇着一只名叫渊的大妖,五百年前他曾祸乱过京城,如今被粗重的铁链穿透脊骨镇在深井下,她岂能容忍自己的妖物也落得这个下场?
不管他如今是什么,那都是她从废墟里捡回来的小妖物啊,那是她面对狼妖鹰妖誓死守护过的,那是她用心尖血一滴一滴喂大的妖物啊。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哭了,她已经坐到了学堂的几案前,周围的同学都在打闹,没人注意到她的反常,除了李桓,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时刻都在关注着李瑾,即便在他看向别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