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琢(中)
却说楚绯一路打听着,径直走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院落外墙上爬满藤枝,却因此时正值冬日的缘故,显得有枯败之感,这是苍梧主峰上最偏僻的一处屋舍。
遥遥便看见院落外靠墙有两个青衣弟子正在低声交谈,穿的正是玄音门的服饰。
这偏僻的院落一般都没有什么人过来,此刻正值午休时间,更是僻静,那二人见楚绯一路朝着他们那处走去,便都停下说话,有点警惕地看着她走近。
楚绯心中略觉奇怪,观看了几场比试,好像这玄音门的弟子都不太爱与人交往,他们往往抱团站在一起,默默观看,默默离开,也不知是何缘故。
要知这风林论武也是社交场,各大门派人士在此交流切磋乃事常事,时常看到其他几个门派的弟子互相讨教,而却从未见到其中有玄音门的人。
待她走近后,那二人方认出,这稚龄少女便是前两日跟武从梦比试梅花桩步法的少女,她这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在一众精致门派服饰里显得很是独特,令人难忘。
回忆起来,她好像是哪家权贵公子的丫鬟,她来做什么?
那二人更是狐疑看着她。
楚绯走上前去,笑着跟那二人抱拳道:“两位少侠,在下有事求见贵派段琢段少侠,敢问他此刻可是在里面?”
那两个弟子听她询问段琢,这才对视一眼,作恍然大悟状。
其中一人也回礼,应道:“段师兄此刻应当正在练功呢,只是不知你能不能见到,随我来吧。”
那二人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便引着楚绯进入院内,却要看看这位姑娘又是用什么理由来找段师兄,日日看着段师兄拒绝这些姑娘们也是颇具趣味。
这几日时不时便有各门派的女弟子来找段师兄“请教”武功,心中不免羡慕,段师兄这次便是没有夺得魁首,只怕是光靠美貌也要闻名江湖了。
原先师兄还只当真有人来讨教功夫,还见上一见,如今来的姑娘多了,师兄更是直接见都不见了,也不知今日这姑娘运气如何。
那二人进了一间屋子去通传,楚绯便站在院子中央等着。
她已经在心中盘算开来,待会见到段琢,将如何体现自己的“勤奋努力”和“天赋异禀”,心中自信满满,必定要一招拿下。
却见那个通传弟子久久未出,她无聊之余便四下打量起这院落来。
只见此刻这院中无人,玄音门众人居住的院落竟比元星予那院落还要小上几分,廊下放着几盆枯死的花,院中有一颗不知是何品种的树木,此刻枝干光秃秃,石板地面上散落着零星枯败的树枝和残叶。
要知元星予那院落虽也有冬日枯败之意,却日日有苍梧派的外门弟子来洒扫,从不曾有枯枝和烂叶堆积。
楚绯心中疑惑,若非她知道这玄音门乃是五大门派之一,看这待遇怕是会以为是哪个无名的小门派。
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东侧屋的门扇从内打开。
屋内侧身出来一个少女,手中端着一碗似药汤的物什,眼角微微发红,杏眼中偶见晶莹闪烁,正是上午比试时,叉腰将楚绯赶出人群的那娇美少女。
那少女见楚绯正站在院中,也是一愣,匆匆拭泪,面带疑惑的停在廊上。
她目光向着院外又看了一看,好似在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楚绯见是她,也勉强算个熟人,便冲她含笑点点头。
那少女也不回礼,只是脸上微微泛红,对着楚绯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楚绯摇头道:“我是来求见段琢少侠的。”
那少女疑惑道:“你要见我哥哥做甚?”
楚绯还未开口,便见先前去通传的弟子走了出来,只听他对着楚绯道:“师兄说,跟小公爷实在无甚交道,跟姑娘也并不相识,还请姑娘回吧。”
楚绯一怔。
小公爷?跟元星予有何关系?
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怕是那日她以元星予的丫鬟身份跟武从梦对决,很是张扬,大部分人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此,如今他们误会她是代元星予来的。
心中却不免暗自赞了一句,段琢此人,当真清风皓月,倘若真的是英国公府的小公爷亲自使人上门结交,若是换作旁的人,怕是必定亲自迎进去,岂有不见之理。
想着便微笑抱拳,朗声对着那紧闭的门扇道:“今日绯前来,与小公爷并无干系,是想自荐。”
那通传弟子莫名看着她,不解其意,而那扇门内也并无任何声息。
方才那少女此刻也不去端药了,只是站在廊上看着楚绯,面露疑色。
其他玄音门弟子听到院中的声响,均走出来站在廊上观望。
楚绯继而深深一辑,继续朗声道:“我自认勤劳刻苦,在武学方面颇有天赋,今日得见前辈比试很是仰慕,想求得拜入段琢前辈门下。”
众人皆有点无语,没听过这么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