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
这姑娘我是最近才得的,她父母穷,才把她卖到了揽月楼,我发善心收留了她,正等着她给我赚钱呢,如今她完璧之身,我是一分钱都没得啊,这价钱嘛……黄金十锭,一分都不能少!”
旁边的月霜气不过,争辩道:“你这老泼皮,对着我们姑娘狮子大开口,黄金十锭?你怎么不去抢啊,还做什么老鸨!”
老鸨也不甘示弱,道:“我揽月楼的头牌,还是个雏儿,就值这个价!不给够钱,休想赎她!”
任这小娘子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也不能坏了规矩。
姜容卿比月霜镇定多了,她道:“黄金十锭,确实多了些,我今日也可以就此离去,不过你这揽月楼如此逼良为娼,若是告到官府那里去,你这个地头蛇,也得脱一层皮。”
“小娘子信口开河,我哪有逼良为娼?”
“刚才我推开门进来见到的情景,我身后的这些兄弟们可都看见了,那两个大汉手里的鞭子上还沾着这位姑娘的血迹,再加上她身上的鞭伤,人证物证具在,你们抵赖不得。
“况且那官府的人我父亲也认得,想要定你们的罪,不是难事。到时候揽月楼兴许还能保住,你的命,可就不一定了。”
“哎呦!小娘子,您这说的哪的话,您要为她赎身,这好说,您就给一锭金子就行!”
姜容卿笑笑,这老鸨还真是不经吓,也在市井中混迹久了,练就了能屈能伸的本领,变脸如此之快。
“当然,我也理解您的难受,我可以给您折个中,给您五锭金子,不过,接下来的一两个月,您要配合我做些简单的事。”
老鸨笑的皮都快舒展来了,她应声道:“哎呦小娘子,您如此阔绰,有什么吩咐,您就尽管说来,老婆子我一定办到!”
“您愿意帮我就好,现在您可以出去了,我要与这位姑娘单独聊聊,您要做的事,我离开之前会告知您的。”
“好,好,您聊着,我这就走!”
老鸨笑着关上了门,隔着门依旧能听见她爽朗的笑声。
月霜瞪着老鸨离去的方向,道:“当真是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
老鸨走了,姜容卿摘下斗笠,与望月坦诚相待。
刚才望月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听着这位小娘子与老鸨的谈话,她的心一会天上一会地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得救,如今老鸨走了,她如释重负,感觉获得了新生,眼前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大的小娘子,打扮高雅,像是高门大户,一出手就是五锭金子,实在是豪横。
她今日,是遇到贵人了!老天待她不薄!
她感觉到了安全,逐渐伸展了四肢,靠近姜容卿,甚至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看着桌子上的吃食,咽了咽口水,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老鸨为了让她松口接客,故意饿着她,还用鞭子抽打她,她实是苦不堪言。
姜容卿见她盯着食物,知道她定是饿极了,道:“这些食物都是我为你准备的,现在你安全了,快吃吧。”
望月大喜,连谢谢都来不及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姜容卿就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她。
等她酒足饭饱,她开始诉说着自己的身世。
“多谢小娘子今日大恩,其实那老鸨没都跟你说实话,我根本不是被父母卖来的,我是好人家的姑娘,父母早就死了,我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就只有姑母和表哥,我家也不住在京城,我是云州人,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我姓高,名玉如。”
高玉如,如美玉一般,可真是个好名字,怪不得,她生的如此漂亮,她姜容卿自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这高姑娘在她面前,也不遑多让。
竟还是被拐卖来的,这老鸨,还真是胆大包天,不止逼良为娼,还拐卖妇女!
因为这姑娘不是京城的人,他们才敢如此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