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
,其他的都已经找齐了。
映雪高兴道:“多谢掌柜的!这些我都要了。”
掌柜的高兴地连声道谢,毕竟这趟书买下来,赚到的可真是不少,不由得由衷夸赞:“如今这世道,女子读书识字的不少,可像您这样喜欢读书的姑娘,却是难得啊!”
喜欢读书吗?
映雪小时候对读书这回事其实是兴致缺缺的,她更喜欢器乐歌舞。
可是她知道主人喜欢看书。
主人一向是卷不离身的。
她喜欢极了主人执卷细读或是吟诗作画时专注的模样,可是那时候她还小,读过的书认得的字实在太少,纵是看得痴了满心澎湃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只能感叹一声:“啊,好美!”更不论像那些大先生们一样与主人一起赏花赏月吟诗作对谈论书中趣闻了。
她羡慕死了那些大先生们,她发誓有一天她一定也要博学多才让主人另加青眼!于是便开始悄摸摸的发奋苦读,她坚信终有一日,她会用才学惊艳所有人的。
所以这些年里,她早将书坊里日常卖的书都读了个遍,现在更是列着书单子让掌柜的去外头替她寻书了。
买完书,掌柜的热情地将她们送到了门口,临走时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差点给忘了,这儿还有个东西要交给姑娘呢!”
他让花映雪等一等,便去柜台里头找出了一个小物件,拿了过来。
花映雪拿在手中一瞧,是个小小的锦袋,里面装的似乎是一枚如她拇指大小的白玉坠子。可说是坠子那形状又有些怪异——它的底是平的,上面似乎还有凹凸的花纹?
“这是?”
见花映雪疑惑,掌柜的便解释道:“这是前几日二郎过来托我转交给姑娘的。说是因着要参加明年的春闱,要在家里好好读书,就不能经常出来了。所以亲手刻了这个藏书章送给姑娘,希望姑娘能随身携带,留个念想。”
“什么?二郎要去考春闱了?!”
二郎是这条街上的小小混世魔王。他现在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在这条街上却是”称霸“已久,”声名远播“。也不知什么来历,总之就是自从他混迹“江湖”起,这一片坊市上无论贩夫走卒行人商客,但凡听见一声“二郎来了”都得躲得老远。
可偏偏这样一个曾经不学无术的小街溜子,不知怎的却偏偏被花映雪给收拾了个服服帖帖,竟沉下心来爱上了读书,如今更是要立志准备参加春闱了。
谁见了不得说一句人间奇迹呢。
而花映雪此刻却是另有惊喜:“这居然是二郎自己刻的?!”
说起来,当初那一番斗志斗勇,她一直以为二郎只是愿赌服输才勉强喊她一声“面纱姐姐”,心里还是讨厌她得紧的,如今倒是没想到,这小子不仅真的浪子回头,竟然还亲手给她准备了礼物!
虽然这手工吧确实是差了一些,歪七扭八的刻了些什么也是一点都没看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花映雪这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啊!
她心中高兴,想了想,低头便从腕上取下一只葵花颈的银镯,交到掌柜的手中,道:“烦请掌柜的再见到二郎时,将我这镯子转交于他,便祝他……一举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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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这一路上,素琴都在打趣映雪这了不起的“小孩儿缘”,直到下马车时素琴还顽笑着道:“这一路上又是送香囊又是送镯子的,得亏了今日不是男装出门,不然你这都不够送的。”
正笑闹间,两人忽的便都顿住了动作。门口停着的那架熟悉的马车,不正是主人身边的大管家福伯的吗!
花映雪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她来不及踩凳便直接跳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向门内奔去!
福伯素来只替主人办要紧事,因而鲜少会在别庄出现。如今他的马车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主人,一定是主人,是主人要来接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