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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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门人潮汹涌,车流如织。
盛夏里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航口,却不见陈不周的身影。
那架她没乘坐的飞机已飞向天穹。
可陈不周还没有来。
他没有来。
他不是会迟到丢下她的人。
更不是爽约的人。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盛夏里抽身往外走,脚步声匆匆,随口告知助理:“一切都取消,你先和他们联系,我现在有事要处理。”
她没多想,直接招手:“taxi!”
计程车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停下。
她上车,计司机连连回头喊了几声:“小姐,小姐,小姐……”
盛夏里拨去几通电话,却没一个人接,紧跟着听见司机正有些不耐烦地问她:“去哪?”
盛夏里抬头,真巧撞上车窗前红□□闪烁而过。
她抬手,指向前车:“跟着警车!”
多年浸淫于港片尤其是警匪大战的阅片爱好者,司机师傅一个激灵,一个猛踩油门,计程车唰地弹射起飞——
“坐好了!”
“小姐,是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小姐,前面那辆警车你是认识吗?在红港这么多年,我也是见识不少的,不过这可是第一次有人遇到让我跟着警车……”
“小姐?小姐?”
这些问题盛夏里一个都来不及回。
她一遍又一遍拨号码,却没一个人接通她的电话,手机屏幕一次又一次暗下。唯余漆黑屏幕,倒映着她倔强干净的眉眼。
最后那通电话是于咏琪接的。
她的声音很急,是盛夏里从来没有听过的那种紧急:“Shirley?怎么是你……”
盛夏里指尖用力,掐得发白。
她听见自己故作镇定的声音:“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接我的电话。”
“啊……”于咏琪的声音低下去。
她含糊不清地说:“今天工作有些忙,陈Sir也在忙,等会我让他立刻给你打电话。”
“究竟是什么事。”
她握住手机的那只手愈加用力,捏紧手机壳,呼吸微顿:“Vickie,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在哪,究竟在做什么。”
“……”
电话那头久久无声音。
“我也会害怕。”
盛夏里从她的沉默里听出某种危险性,心蓦地沉下去,好似汛期潮水泛滥成灾,几乎要将她淹没殆尽:“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他在拆弹。”
于咏琪的声音隔着网线传来,沙哑而疲惫,也许是周围环境嘈杂,听得不太真切:“Shirley。”
“不要去,很危险。”
盛夏里不是会被阻止的那种人。
她身上一直有种不折不挠的韧劲儿,没人轻易改变她的想法,因此,她只是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他在哪。”
于咏琪挺了解盛夏里的。
她知道盛夏里是劝不住的性格,知道她看似是个瘦削妹妹仔,实则比谁都要倔强坚毅,否则她也做不出开玛莎拉蒂正面撞车的举动。
“他在东隧。东区海底隧道。”
于咏琪抬头,她站在摩天大楼底下,远远地望向东隧那个方向:“但我想他肯定不会出事的,他可是陈不周啊。陈Sir从开始接触炸/弹以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次失误,哪怕不是爆/炸物处理科的警员,也做的比他们还要优秀。”
“我们所有人,每个警员都相信他,难道你不相信他吗?”
“——不,我相信他。”
但是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下过决心,今后他的每一次拆弹,无论是在哪,她都会出现在他身旁。
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陪着他。
仅此而已。
“Shirley——”声音戛然而止。
是盛夏里主动挂断了电话。
她抬眼,正好撞上司机试探的视线。
也许是港岛的霓虹灯太亮,港岛的夜晚从来都是如此繁华迷人眼,维港灯火总是昼夜不辍,亮过白昼。
干净澄亮的点点光线透过玻璃窗缝隙掉入她的眼中,她的眼睛才会这样亮,亮得好似恒星。
但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没有一丝颤抖。
“师傅,去东隧。”
的士司机抽回视线,在交警敲窗之前成功踩下油门。
他安静了些,在心里默默揣测方才在她眼底看见的是不是眼泪,还是今夜星光太亮他产生的错觉。
一路上,的士司机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