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你不信我。”洛松承昱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为何你总是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啊,我信。”
洛松承昱摇了摇头,说:“你不信我能护你,你不信我会将你留在身边,你不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那语气甚是失落,孟子书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真的是真心的了,可上位者哪儿有那么多真心,他们的真心又能维持多久?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对很多人真心。这就很讽刺了。
但孟子书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语气坚定的说:“我怎么就不信你了,我不信你我刚才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吗?我不信你我敢那样怼肃亲王吗?切,早知道我刚才就不出声儿了,哼……”
虽然知道她在狡辩,但洛松承昱心里还是暖暖的,想着,算了,不逼她,来日方长。于是再次轻轻将她拥在怀里,说:“是我的错,刚才谢谢你。”
孟子书挣扎出怀抱,说:“行了,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搂搂抱抱,大丈夫志在四方,你要把你的心思放在事业上,别一天到晚就守着我。”
洛松承昱简直被这句话气笑了,说:“如果我没记错,昨天之前,我们一个月都没有见面了,怎么我就守着你了?”
“是,之前我被禁足了,但从昨天见面到现在,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无所事事,就在我跟前晃啊晃的,你不用上朝的吗?”
“当然要上朝,只是昨天小九要到恭亲王府来玩儿,陛下特准了我五日休沐,且现在不在战时,武将除了换防戍边,本也没有太多事情。”
“是这样吗?”虽然疑惑,但孟子书的重点并不在这儿,她眼轱辘转了转,说:“那以后你上朝的时候,我能不能出去做我想做的事啊?”
“你想做什么?”
“额……做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到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你之前在外流连两个多月,还没熟悉够?”
“啧……”孟子书头一扭,说:“才两个月,怎么可能熟悉!”
洛松承昱见她这样,忍住笑,装作很认真的问:“那你想做什么?能告诉我吗?”
孟子书很是纠结的说:“我说不清楚,但我不想每天关在王府里,我想要自由,我想要有自己的工作,每天能有事做,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能谈天说地,希望自己的人生能有点儿意义,而不是整天在那个小院子里跟他们干瞪眼,饱食终日,穷极无聊。”
“你想找点儿事做,那……”洛松承昱仿佛真的在认真思索着,说:“我将王府交予你打理,如何?”
“你疯啦!”孟子书大幅度的摆着手,头也跟着摇个不停的说:“我才不要看你那些后院争斗,每天除了勾心斗角就是尔虞我诈,连喝个茶都怕被人下毒,我不要。”
“就是因为勾心斗角太多,我才希望你能手握实权,这样别人忌惮你的身份,不敢对你行那些阴暗肮脏的事,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帮我打理出一个干净、光明磊落的王府。”
“切,你是给了我多少工资啊,我要这样卖命。”
“我把一切都给你。”
这句话直接将孟子书震住了,她握拳咳了一声,说:“这种事情太复杂,我做不来,你还不如把之前那酒楼拿给我打理。”
那酒楼是他的,她知道,稍一深想便能想透,他这样的人,必定是要掌控全局的,岂能容自己在一个他不熟悉的地方呆那么久。玩儿不过,可能真的玩儿不过。
她玲珑剔透,他是知道的,猜出酒楼被自己盘下来也不是不可能,他承认在外面的她魅力无限,光彩照人,但,再放她出去,不行!
“殿下。”好在门人的声音打断了这场还未开始的博弈。
“什么事?”
“六皇子有请。”
“知道了。”洛松承昱转头看着孟子书,说:“我先过去,你等我回来,别乱跑。”
洛松承昱揣着明白装糊涂,避重就轻的话,孟子书听得明白,不死心的尝试之后,也没得到满意的答复,甚至连考虑看看都没有,心里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抿了抿嘴,点头说:“嗯,你注意安全。”
洛松承昱再次回到这间屋子的时候,肃亲王正站在屋里,他冷冷的走进屋子,问:“夜深露重,肃王兄为何会在我的房间里?”
肃亲王也是郁闷到家了,他和六皇子本来算计着,来一出调虎离山,让六皇子借喝酒之名拖住洛松承昱,然后他趁着这个空档到这房间来轻薄蔚氏。
这其间,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闹出动静也没关系,因为他算好了,当洛松承昱赶过来的时候,即便他没有得手,洛松承昱看见的也是他与蔚氏衣衫不整的在房里,到时候,对洛松承昱的羞辱也就够了,他兵权在手,杀不了他,辱不了他,那就拿他的侍妾开刀。看见自己的女人在自己房间被侮辱,那感觉一定很不错。
可……如今这局面,实在跟他想象中的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