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靖霄的禁忌
谢云知呼吸一滞,朝后瞥了瞥,底下烟云缭绕,深不见底,吓得脸上陡白,手脚发凉。
“方才,你为何没有逃?”他凝着她,眸色深沉。
谢云知愣了愣,揪着衣角,低声道:“方才是督主救了我,妾身自然不能弃督主于不顾。”
“可本座若知道这边是悬崖,绝不会救你。”
“妾身知道....但不论如何,督主都救了我。”她咬着唇,微低下头,神色有些局促。
时靖霄打量了她片刻,唇角一勾,眼底露出些许慨然,伸手将她拽到身边,瞥了眼她鲜血淋漓的手:“痛吗?”
谢云知本能地点点头,觉得不对,又摇摇头。
“你这点头又摇头的,到底痛不痛?”
谢云知手上火烧火燎的,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可她哪敢在他面前说痛,只好强忍着,怯生生道:“不痛。”
望着她发白的小脸,时靖霄笑了笑,取出丝帕撕成两半,轻轻缠在她手上。
谢云知呼吸一紧,忙道:“督主,妾身自己来吧。”
“别动。”
他瞥了她一眼,语声清淡却有种命令的口吻,谢云知只好乖乖不动,明媚的阳光中,男子微低着头,神情专注,白皙的脸上蕴着淡淡的流彩,在她瞳孔里越映越深。
抬眸的间隙,见她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时靖霄噗嗤一笑:“别瞧了,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嗯?”
谢云知连忙擦了擦嘴角,并无湿意,这才知道被他作弄了,当下脸色涨红,不敢看他。
时靖霄勾了勾唇,大步朝前走去,脸上泛着愉悦。
谢云知连忙追上去,朝他胳膊上扫了扫:“督主,你的伤...”
“无妨,走吧。”
谢云知转眸,悄悄打量着他,但见斑驳的骄阳下,男子昂首阔步,俊美的脸上满是温和从容,丝毫不似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没走多久,远远便见孟瀛跑了过来,到了跟前,他还没来得及擦汗,就瞧见时靖霄胳膊上的伤,震惊道:“督主,你怎么受伤了!”
时靖霄扫了眼谢云知,似笑非笑:“还不是某人骑术太差。”
谢云知顿时脸红脖子粗,低下头不敢说话。
孟瀛在二人脸上一扫,摸了摸下巴,眼角闪过深意。
时靖霄是什么人,与他无利,他可不会为了别人受伤。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阵马鸣声,孟瀛见是时靖霄的坐骑,就牵到跟前。
“督主,夫人那匹不见了。”
此处离靖宁斋有些距离,谢云知本就身娇体弱,方才又受了惊,走回去怕是为难。
谢云知忙道:“无妨的,我走回去就成。”
时靖霄朝她瞥了一眼,没有言语,翻身上马了。谢云知抿了抿唇,默然前行,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异常,眺目望向远处的密林,郁郁葱葱,不见边际,看样子得走好一会儿了。
就在此时,一只冷白修长的手出现在她视线里。
“上来吧。”
谢云知愣了愣,转眸望去,逆光中,时靖霄静静地凝着她,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她微微一恍,心底似柳枝拂过,泛起一丝异样,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将手搭上去,只觉手上陡紧,就被他拉起来,稳稳落在他身前。
感受着身后若有似无的触碰及微凉的冷梅气息,谢云知浑身紧绷,蓦地攥住马鞍。
“坐稳了。”
耳畔传来淡淡的语声,马儿纵身一跃,带得她猛地往后一仰,撞在男子坚实的胸膛上。
谢云知呼吸乍紧,心口倏地提了起来。她本能地往前倾,大气都不敢出,可偏偏马儿一起一落,迫得她总是往后撞。
时靖霄素来不喜与旁人亲近,现下的情形实属是冒犯,她死死地攥着马鞍,手心都紧张的出汗了。
伴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密林极速后退,过了片刻,终于回到出发的地方。
芷盈仍在那里等着,看到两人回来,顿时大喜过望,正想迎上去,马儿已疾驰而过,瞬间到了靖宁斋后门。堪堪挺稳,时靖霄立即飞身下马。
“督主...”谢云知下意识唤了一声,可对方看都没看她一眼,快步朝院内行去,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谢云知怔了怔,低头看了眼马儿,心下忐忑万分,方才的事着实吓到她了。只这么骑在马背上也不是回事,她攥了攥拳头,心中默念:“不要怕,谢云知你可以的!”
她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踩上脚镫,战战兢兢地下了马,双脚落地的瞬间,身子一软,朝退后了两步,心口兀自砰砰直跳。
幸好幸好。
她拍了拍胸口,缓了片刻,心绪才渐渐平稳下来。与此同时,芷盈也小跑着追了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