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篇-丧母
上古时期,经过炎黄蚩尤逐鹿之战、封神之战后,众神调养生息并无余力再管治三界。
神人妖三界的和平之境已充满裂痕,暗处的阴谋和窥探,各势力都在谋划自身利益,蠢蠢欲动。
在荒芜的地界北部,有一处生息之地,平凡又宁静的地界--清平村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在沉重的夜色里,四处弥漫着药的苦涩味,院子内可以清晰听到外边漆黑草丛里蟋蟀的叫声,成片的嘲哳声。
在院内的草堆房前,蹲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姑娘,她手里握着开裂的蒲葵扇,轻轻柔柔,一下又一下,往药炉底下的灶台里煽风。
她神情恍惚,两眼空洞看着灶台,火光熠熠,忽明忽暗的温暖光线在她脸上拂过。
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灰烬,柳叶弯弯,一双明媚的鹿眼里染上了一层哀伤,玲珑微翘的鼻下是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双唇强忍抿着,明明是一张娇憨可爱的俏脸,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惜。
细看之下,她不过是个五岁的稚嫩孩童。
炉里的药开始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声响拉回了她的思绪。
一双鹿眼由暗淡渐明亮起来,她连忙起身握住药炉,要把药倒出来,突然间,她慌忙“嘶”了一声,连忙压低自己的声音,柳眉微皱,眼眸里泛起泪光,“呼呼”吹了指尖两下,把手放到耳垂处,觉得这样做可以在心理上抚平那些痛。
她蹲着看顾药炉,双腿麻木不已,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抬眸看着飘雪落下的点点洁白,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小姑娘手里捧着药碗,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进屋内,在身后一片无痕的纯白冰雪里,留下一个又一个坚韧的脚印。
风雪跟随着她走进了屋内。
“咳咳咳”
一道咳嗽声响起,木床上躺着一位饱受病痛的妇人,一样的弯眉,憔悴干瘪的脸发着青,双目微闭着,苍白的手正有气无力的捂着胸口。
那妇人仿佛用不上一丝力气,无法痛快地咳出心中的悲痛欲绝,好似一用力,就会耗尽她最后的生气,强行忍住下。
“娘,药熬好了,快趁热喝吧。”小姑娘连忙关上木门,一边说着一边往床边走去,把药碗放在木床旁的桌子上,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拍着妇人的胸口。
“这是黄医师给的最后一副药,喝完就能好起来了。”小姑娘故作轻快说道,强忍着泪水。
妇人睁开了满是疲累的眼眸,抬眼看向小姑娘,眼神渐渐明亮起来,泪水渐渐淹没眼眸,是不舍,是温柔缱绻。
妇人抬起手,愣了一下,好似刚发现自己已形如枯槁,她用干瘦苍白的手,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稚嫩的脸颊,嘶哑又无力地哀叹道:“朝夕,别哭…”说完,她自己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屋外的风雪呼啸起来,白茫茫一片片堆积着,像是要把这天地都涂抹成一片纯白,像从来不曾相遇,从来不曾拥有,就不会存在不甘与绝望。
朝歌是安平镇铁匠铺老板朝阳的女儿,在她年幼时,母亲就病逝了,朝阳将她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朝歌从小生性懂事,她清楚朝阳的艰难,朝阳从一位默默无闻的茅庐铁匠,发展到现在镇子里无人不晓的朝阳铁匠铺,当爹又当娘,独自一人拉扯她长大。
只要是朝阳有所期待的事物,她都会刻苦学习,不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弓箭骑射,打铁造剑都有所涉及。
那一年,朝歌陪年迈的朝阳去乡下的庄子打铁造剑,小住几日。
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他独自一人从飘雪里走来,孤身而立,站在她面前。
如山一般挺拔的胸膛,漆黑如暗夜的眼眸,浓浓的看向她,声音低哑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温柔,轻声说道:“小姐,冒昧了。在下不小心迷路了,在茫茫大雪里只能看到这院子有烛火,可否让在下小憩一会?等大雪停了,我会自行离开。”男子尾音带着笑意,像一根羽毛轻轻飘落在她心上挠。
朝歌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蛊惑了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朝阳听见响动走来,道了声无妨,便在门外引他进屋,朝歌的眼神已然粘在男子身上。
大雪骤停,夜是柔软的,云层散开月光朦胧,星光迷离。
在闺房内的朝歌想到男子说大雪停了他就会离开,朝歌的心始终不能平静,她还想再见他一面。
朝歌匆匆来到院子里,恰好瞧见他正与朝阳辞行,男子面容清秀冷峻,月色下清隽的身影卓然而立,双手抱拳说道:“收留之情,铭记于心。”侧头看到朝歌,微微点头一笑,转身走出院子。
“怦怦怦”
朝歌的心悸动起来,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院子外,急忙开口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这样问实在是唐突公子,我…”她欲言又止,手心满是汗水,心一直悬挂着跳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