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怎么就将人赖在我们卫国身上了?”大伯母尖锐刺耳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大伯无奈的声音随之响起:“我是大哥,应该的。” “什么就应该了,哪条规定要你养侄子侄女的?姜卫国!!!” 昏暗的房间下,姜姝扶着脑袋坐了起来,房间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摆设,半亮不亮的钨丝灯泡,木质的稻草床上刻满了划痕,还有一张崭新的梳妆台,靠近似乎都能闻到木头散发的那股子香味,还没来得及上漆。 那是姜父给她打的嫁妆,说别人有的他的女儿也要有,家中并不算太富裕,好在那年姜父在沿海城市打了一年工,有了点积蓄,回来就给家里置办了些大件。 她这是回到了父母刚死的时候吗?她慢慢的缩起了身子,可为什么不再回早点呢,再往前推几天,她一定能拦下外出的父母。 门外堂屋里关于姐弟两的抚养问题还在继续争执..... 大伯母正撒泼耍赖一脸蛮横:“别忘了你还有儿子女儿在家等着养,在城里生活开销又那么大,反正我不养。”姑姑看了一眼姑父为难,又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是...要是不行的话送我这里我们养。” 姜姝透过门缝看见了姑姑,还是印象中的又黄又瘦,她生了二子一女,嫁在了隔壁村,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姑父眉头一跳有些不乐意,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小叔扣着耳朵,浑不在意:“姜姝都十六了,也就是现在,放在以前嫁人都可以了,怎么就养不活自己和弟弟了。” 姜老头子急急的赶来,一进门便听到小儿子的话,气的打了他一掌:“这是你这个做叔叔该说的话吗?” 姜老太原本揣手坐在一边,一见老头子竟然敢打自己的小儿子,气的不行,梗着脖子骂他:“建军哪里说得不对了,那死丫头吃了姜家那么多饭,还要在继续趴在我其他儿子身上吸血不成。” 爷爷气的嘴唇颤抖不已,扬起手半响落不下去,姜老太满脸不惧,站起身来,脸上的皱纹显得一脸的精明,她的头发半白,收拾的一丝不苟,走到爷爷面前:“怎么,你打了儿子,还要打我吗?” 姜姝推开房门,苍白着脸,目光坚定:“不需要你们养我,哪怕去讨饭吃都会养活我们姐弟两。” 姑姑见她出来,怕她难过,急忙要将她推回去:“怎么不睡了,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该管的事。” 大伯的脑袋上抹着头油,脚蹬着锃亮的皮鞋,长得五官端正,看着十分洋气,但他却连忙将她带了出来道:“这怎么行,就这样丢下你们不管,旁人得戳我们的脊梁骨。” 姜姝心底泛出了一抹冷笑,就是这样,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既要名声又要好处,以前的她也真心的将他当做亲大伯,但一桩桩事实摆在眼前。 这次她不能再去他那里,如不能落得前世一样的下场。 想起来姜姝便心痛不已。原本经过商讨,定好每家抚养半年,姑姑家虽然清贫,但是也并不缺衣少食还算过得去。第二家去的便是大伯家,结果在原本还在读书的她被大伯诱哄出去打工,缩衣减食,为了弟弟剩下的钱全给寄了回来。 要不是她提前回来,还不知道弟弟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姜姝回来时大伯母正抄起扫把打在他身上:“衣服怎么还不洗,你弟弟等着用不知道?”大伯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只略微劝了一句:“艳梅,孩子不听话好好教就是。” 姜朝十岁的年纪,只半年的时间便瘦了一大圈,那么小的一个人,硬是不哭不闹。眼神麻木的接受被打,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睛便亮了,随后又瑟缩的直直望向前方。 她心都碎了,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姜姝疯了似的冲上前,将弟弟带走。事后一检查,除了衣服遮不住的地方没伤,其他的伤痕累累,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发了炎往下淌着脓水。 他们好狠的心,姜姝再晚来几个月,姜朝就要被她们折磨死了。 既然给她重来的机会,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姐弟两。 大伯母扒开丈夫,握住她的手,挤出笑容:“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和那种只知道吸血家里,好不容易养大直接嫁了的女孩不一样。” 姜老太太又从容的坐了下去,掀开半垂的眼皮:“老二的女儿倒是一身反骨。” 姜姝看着想起曾经在大伯身上吃过的亏,前世到最后她身上还背着个白眼狼的骂名,就是因为他们会做表面功夫,想到这里她笑了:“大伯,你挂念我们姐弟两我们知道,我们也不敢麻烦您” “但是我听我父母说过,当年家中困难,是我爸放弃了读书,回村供养您读上了大学,当时您是当着全家的面说会报答的。” 姜姝转过头望着缩在角落一脸与他无关的小叔:“小叔,养子女是父母的责任,您是小叔,我们姐弟也不该你养。” 小叔向来好吃懒做,惯会偷奸耍滑,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姜姝话音一转:“所以我爸也没有那个义务养大您,现在我家有难处,您不该还了自己的抚养钱吗?” 姜父家中排行老二,大伯读书读的早,姜老太又是个偏心眼,只疼大的和小的。要不是爷爷坚持可能小学都不让读了,那时姜爷爷腰有旧伤,做不得工,是姜父咬着牙靠着当瓦匠工混合着血汗的钱供出了大哥,养大了小弟。 姜建军一听傻了,求助的看了一眼老娘,口里却不承认:“哪有这回事,侄女你听外面的人瞎说。” 姜老太太重重的拍了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