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星
直冒,自家主子胜仗归来,当今陛下虽没收回他虎符,却赐给他一身禁军少都尉的官袍,命他不出帝京,戍卫上京。自那时起,主子便心情不愉,连陛下特为他备的祈福之仪都给拒了,狠狠噎了陛下一顿。
这不,被遣来捉大能寺后山藏匿的凶兽了。
“云霞公主遣内侍来禀,说想要那凶兽的一身兽皮做件氅子……”
叶孤星这才侧头睨自己亲卫一眼,薄唇轻扬:“要到我这里了,尚服局连张皮子都拿不出来么?”
话语中嘲讽之意令霜剑咽了咽口水:“咳,云霞公主那是醉翁之意不在兽皮,而在主子您啊,不过主子放心,小的跟那内侍说了,羽林卫护帝京安宁,今日上山射杀凶兽是为护来寺中进香的百姓,怕不能如公主所愿,已经将那内侍打发了。”
一羽林卫拍马来报:“世子爷,凶兽入阵!”
“收缩阵型,将它逼出来。”
叶孤星下马,两人才能拉动的重弩被他一力拉开,弓弦在大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紧绷声。
那黄色身影于林间左奔右突,转头径直向叶孤星所在方向疾奔,所过之处,不时有树枝倾倒断裂。
霜剑白了脸色,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护甲脱下来给叶孤星穿上:“主子,穿件护甲吧!”
叶孤星不答,眼眸微眯,注意力尽在箭头前不断晃动的棕黄身影上,那野兽左右闪避,竟是个聪明的,而且它的颈间……竟有一铃铛?
他眼中诧异神色一闪,仍握紧弓弦:这几月这畜牲吓坏了好些山中香客,即便是家养的畜牲,也杀了再说。
呜~
低沉的,若有似无的哨音传来。
那黄色野兽骤然停下,支起兽耳。
‘铮’一声响。
锐箭离弦,在场的羽林卫纷纷暗中叫好,这箭却射偏了。
羽林卫们满腔憾意,不过也能理解,弓弩太重,战神世子能拉开已非常人,稍失准头也在常理之中。
霜剑却知道,他家主子一旦拉开弓就绝不会有失,除非……
他身后,响起类似某种野兽的粗喘,重弩狠狠砸在地上,并着迸射散落一地的佛珠,霜剑寒毛倒竖,紧张回望叶孤星。
头顶浓云游走,只见叶孤星以手遮面,指缝间,眼帘掀起,眼眸深处似有寒芒迸射,那眸光扫视周围一圈,像在审视环境一般,最终视线落在霜剑身上。
霜剑心高高提起,硬着头皮唤:“二主子……”
天爷啊,怎的这时候高僧给的佛珠散了。
而且主子说换就换,一点征兆都不给。
他霜剑自认是个忠仆,对自己的主子叶孤星忠心不二,绝不事二主,可自某日起,他主子自己裂开了,每当主子变得杀气腾腾,行为莫测,还不爱说话,他就知道二主子夜叉奴登场了。
最近,又多了一个辨认方法,比如现在——
夜叉奴瞪他:“叫我阿獒。”
咳。
数天前,世子爷此次归京后二主子第一次出现,声称自己已改名叫阿獒,还差点将叶氏族谱上叶孤星的名字一并改了。
霜剑陪着笑脸:“獒、獒爷,我们正猎兽呢。”
呜~
又是那低沉哨音。
那四处张望的黄色凶兽好似终于找明了方向,朝持盾的羽林卫猛冲了去,持盾的羽林卫大惊失色,躲在盾下,那凶兽一爪拍在盾牌上,嗖一下冲出阵型跑远了。
羽林卫探出头,脑袋上一沉。夜叉奴已越过他追着凶兽而去。
“世子爷追去了!”一名羽林卫拍马至霜剑跟前:“剑爷,咱们也追吧!”
霜剑迅速拾起地上佛珠,翻身上了那羽林卫的马:“你叫什么名儿!”
“属下周羡言。”
“好,其他人原地待命,周羡言与我去追世子爷!”
叶孤星身患附魂症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若被如今的镇国侯,叶孤星的伯父得知,少不了要趁机谋夺孤星军的虎符。
一炷香后,霜剑驾马带着周羡言一路风驰电掣,终是在山下拦住了夜叉奴,此时夜叉奴拆了玉冠,墨发披散,脚下一双黑靴也不翼而飞。
霜剑松了口气,好歹是追上了,世子爷若是这副样子现身闹市,这消息明日就会被递到镇国侯案头。
周羡言被颠得想吐,丝毫没注意霜剑已然下马,留他一人在马上与夜叉奴对峙。
他干呕几声,忽听耳边响起一道阴冷人声——
“我要你马。”
啊?要我妈做甚?
周羡言将将抬头,只觉胸前一阵闷痛,整个人被一脚踢得倒飞出去,砸在树上瞬间昏死。
而做了这一切的夜叉奴毫不动容,翻身上马,就是这刹那间,霜剑从马肚子下翻起,眼疾手快将他串好的佛珠手串戴在夜叉奴手腕上。
他亦受了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