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北州
。”
所以在必要时刻,若是能够保住北州人民,北州州主宁愿做那个叛国贼。
他的目光中含了太多东西,多到孟清都看不清,他的拳头渐渐紧握,他想起在南州时他对慕青桐的保证。
内心的煎熬难以形容,终于,孟清头偏向一边,咬着牙道:“再等一月。”
再等一个月,若是慕青桐还没消息,那便只能先保全北州了。
北州州主再次拍了拍他的肩。
“好,这事也无需你担责,左右你还未坐上少州主的位置,到时你先暂避锋芒,这个令,为父来下。”
后面四个字说的尤为沉重,孟清有些难以相信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沉重的父爱。
“父亲。”
孟清喊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了中州,再加上他家中原本就规矩重的缘故,几乎没有感受到过太多父爱,一提起父亲想起的也唯有他板着脸的那些教训。
说实话,儿时在中州见到慕青桐与圣人笑闹时,也不是没有艳羡过,但很快又被自己压下去。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关头,北州州主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北州州主笑了笑,他道:“先把你摘干净,若是大宣气数已尽,过几年将你放回来便是,若是大宣有幸熬过来要怪罪下来,那北州便交给你了。”
两条路,其实都在昭示着孟清会是未来北州的主人,只是分个早晚罢了。
孟清的目光望向沙盘,那枚小红旗无声矗立,如北州州主所说,若是退到那里,则刚好能够在让出一条道给宁州和当州的同时又留下足够的地方让北州人民将养生息。
他想必也是考虑了许久吧。
北州州主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说完没多久,他便离开了。
又熬了半月,中间起了几次小冲突,但都不算大动干戈。
双方都还在试探。
毕竟是个文臣,即使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这接连几月的行军下来也难免疲惫,孟清巡视完军营回来,才刚刚脱下身上沉重的盔甲,便见手下副将一脸激动地闯了进来。
“公子!宁州那边起火了!”
“什么?”孟清猛地坐起来,急促问道:“怎么起火的?为什么会起火?”
“是有人在那边放了火,火势很大,一时半会根本灭不了。”
北州地势不同于南州与江州,基本全是平原,这火烧起来影响不到其他地方,只会将地面上的东西烧空。
这地面上的东西,可不就是宁州的军事储备嘛!
况且东西跟人不同,东西是死的在那里,被烧了就是被烧了,人却是会跑的。
为什么打仗都喜欢想办法烧敌营的粮草,就是因为这样是最快速有效让对方退兵的方式,还不用沾染太多人命。
兴奋之余,孟清脑中莫名出现一道身影。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几个大步走到沙盘前面,那地势已经熟悉到他都能刻画出来,他拿着小旗标记了几个地点。
“这几个地方,都派一队人过去侦查,说不定能够与烧粮草的人接应。”
孟清标记的这几处地方都是与宁州驻军之地交界的地方,有官道,也有民间的羊肠小道,他也不确定慕青桐到底会走哪一方,只能都派人过去备着。
这时,另外一个副将也冲进来,喜气洋洋道:“公子!中州来信,先皇死前留下了遗诏令奉国公主继位,初一时公主便已经持遗诏入京继位,随后便下令御驾亲征支援北州,如今大军已经在路上了!”
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饶是素来冷静的孟清这会儿也有些懵了。
不过他也越发确定,烧粮草的估计就是慕青桐了。
她素来喜欢脱离大部队行事,若行军大部队都已经快到了,她想必早就已经来了。
他站起身来,指了标记的几个地点中最后可能的一个,道:“清点人数,这个地方我亲自带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