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为国之心时,不如先想想自己做了些什么。”
太子这会儿也在后悔。
若是他只知道圣人会这么早就殁了,早知道苏涞居然能撑这么久,他就是忍也要忍到这个时候啊。
如今阁老又提起这事,他目光也有些不自在。
怀里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饿了,突然哭了起来,然而就是这一哭,让太子反应过来了。
他勾起唇角,“阁老瞧不上孤,不愿意做孤的臣子,可孩子总是无辜的吧。”
孩童稚嫩的哭声在这个时候尤为刺耳,阁老再次沉默下来。
骠骑大将军接了话,“无辜又如何,不无辜又如何?这孩子的母亲是古氏!殿下可别忘了,如今兵临黎江的可正是这孩子的外公!”
岂料慕青石竟是跟早有预料一样。
他轻拍着孩子的背,道:“将军放心,孤也知古氏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已经将她处死了,连带着她的亲信一起,尽数送去见了阎王。”
这个时候,他总是有种让人意外的心狠。
慕青桐依旧低垂着头,却悄悄勾起了唇角。
慕青石与古氏,也算是一样被窝睡不出两样人了,古氏自己或许也没有想到会在刚生产之际死在自己的丈夫手里。
骠骑大将军也没有想到慕青石竟然能下这个狠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这时,一直在圣人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忽然冲出来,或许是看着慕青石有些占据上风,他也有些急了,跪在阁老面前,言辞恳切,“阁老,陛下生前曾写下传位诏书,上面写明了要将皇位传给奉国公主。”
阁老面色大变,“此话可属实?”
“是,”大太监声音细细的,“早前奉国公主在去乌州寻药的时遇刺,圣人便怀疑是太子所为,因此对太子寒了心,故而写下了传位诏书,又交代奴才,若有朝一日他突然倒下一定要将诏书与金令送到公主手上。”
所以太子遍寻金令而不得,其实是被安排着送到了慕青桐的手上。
阁老捕捉到了关键词,喃喃道:“金令与诏书皆送至公主手,如今公主已死,那金令呢?”
他心底开始涌起恐慌。
金令能够调动天下军马,虽说依照现在的形式,其余几州未必会听令,但也绝不是说金令已经没用了。
这要是落入有心之人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慕青石听完以后却是勃然大怒。
“西州!肯定是在西州手上!慕青桐就是他们派人杀的,金令肯定也被他们拿了!”
他自觉被西州背叛,愤怒地嘶吼着,却恰好说出了阁老最不愿意的猜想。
若金令真在西州手上,那大宣的气数,只怕是真要尽了。
尤其听慕青石这个语气,只怕西州蓄意谋杀公主一事,他也是参与其中的。
阁老的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官员们再次窃窃私语起来,这事儿骠骑大将军也是才知,他犹豫着往后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金令是否还在。
在心底微叹口气,慕青桐轻微点头。
骠骑大将军瞬间松了口气。
阁老毕竟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尤其是上次在东宫听闻慕青桐噩耗时还气的吐了血伤了元气,这次又被气,整个人又开始颤颤巍巍起来。
生怕他摔倒,骠骑大将军赶紧往他身后挪了一下。
他抬起头,一双鹰目盯着这群人,沉声道:“都别闹了,如今天下形势未定,众州虎视眈眈,依本将军之见,陛下已殁的消息就先瞒下来,任何人不得走漏了风声,新皇之事也先搁置,全力迎敌!”
阁老眼前已经是一片黑,却依旧控制着不让自己倒下,咬着牙道:“本官赞成魏将军所言。”
这两位都发话了,下头人也不敢再有意见,更何况就目前形势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慕青桐站在骠骑大将军身后,细细观察着,果然发现有几个官员露出了些异样的神色。
将这几人记在心底,回去以后她便让人紧盯着这几人。
果然如她所料,这几人回去以后,都或多或少有了些小动作,估计是在向各州穿消息呢。
她接连几日都陪着骠骑大将军入宫,听那群大臣商讨国事,再命骠骑大将军往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引。
圣人的尸身就一直被存放在冰窖内,也幸好现在是寒冬,尸身没有那么容易腐烂,否则圣人怕是要成为唯一一个尸身都腐臭了再下葬的帝王了。
这样接连过了半月,年关来了,这样的关头众官员也不敢再休沐了,倒是慕青桐自己给自己放了假,没跟着骠骑大将军入宫去,待在了府上陪连舟。
也或许真是她的第六感过于准了的缘故,这个年过完,她等了许久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当州、宁州、南州正式动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