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
慕青桐道:“既然是丧事,那咱们避让一下,你去叫两个侍卫替那人抬棺,赏钱我给。”
马车就此停下,宝音领着两个侍卫过去帮个忙,没多久,便听到前面丧乐又吹了起来。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谁知回公主府第二日,有两个人便跪在门前求见。
彼时慕青桐带着绣娘在连舟这给他再做两身衣裳,闻言愣了一下,问道:“找我做甚?”
她最近也没招惹什么人啊。
宝音道:“是昨日殿下吩咐去帮忙抬了棺的那户人家的儿子,说是有事要说。”
“力气不够倒下了的那个?那家不是就一个儿子吗?”
“还有一个自称是他家哥哥,一直在外面务工,收到消息便往回赶,但是终究迟了一步,今早上才到的。”
慕青桐没什么兴趣,昨日里对她来说就是随手帮了个忙,若是谁来都见的话,只怕她这一天光见人了。
于是甩手说不见,让那兄弟两回去便是。
岂料过了两三个时辰,宝音又来了,说兄弟两个一直在外求见,今日太阳格外大,晒得那弟弟都中暑了。
这倒有些不同寻常了。
慕青桐微皱了眉,才道:“去煮完绿豆汤送过去,把人叫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事。
连舟就坐在她一旁,看她准备见人,也微挺直了些腰板。
兄弟两个被人带进来,哥哥看上去二十上下,弟弟才十五六岁,一进来慕青桐便愣了一下。
无他,这兄弟两人都生的一副好颜色。
连舟也是脸色微变,下意识就去看慕青桐,正好慕青桐也在偏头看他,两人目光一相触,慕青桐莫名就有些心虚,转过了头。
她轻咳一声,问道:“你二人有何事?”
那哥哥给慕青桐行了一礼,竟是个标准的军礼,他站的笔直,道:“殿下。”
弟弟刚刚中暑,人还难受着,却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给慕青桐行礼。
慕青桐问道:“你是军营出来的?”
“小人从前隶属叶家军,是叶其将军手下的副将。”
这下连舟神色又变了,似是有些怀念,他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这次不再停留于他的外表,而是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既然是叶其的副将,你为何会在这里?”慕青桐问。
男人脸上有些痛苦挣扎,他道:“我娘的身体前几年便不好,我爹去的早,我与弟弟都是娘一手拉扯大的,因此在大夫告知我娘命不久矣后,我便向将军请辞回家想照顾母亲,岂料我前脚刚出中州,后脚便传出叶家……的消息,之后我就一直被追杀,连家都不敢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将衣袖撸起,确实是新伤旧伤不断。
头在地上磕出重重一声响,男人道:“听闻殿下与将军是多年好友,还请殿下垂怜,予我兄弟二人一个容身之所。”
他的身后,他弟弟也跟着磕起头来。
慕青桐这并不缺这口饭吃,但这男人来的太过突然,她需要考虑一下,而她身旁,连舟微皱起眉,开口问道:“你说你曾是叶其的副将,可有证据?”
“叶家出事时我已离开,所有证实身份的令牌均被收回,但我知晓一些关于将军的事情,或许可作为佐证。”
“殿下若不嫌麻烦,也可去寻几个曾经的叶家军来指认。”
两个法子对于慕青桐来说都不算难,她这里现下收编了大量的叶家军,若有需要随时都可叫过来几个。
“这倒是巧了,”她慢慢开口道:“前些日子来了不少叶家军投奔,都被我充做了私兵。”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个男人的神色,他听到后并未有丝毫的慌张,甚至还隐隐透露出几分欣喜。
于是慕青桐朝着宝音使了个眼色。
宝音会意退出去,准备快马加鞭去叫几个过来,兄弟两人依旧是跪在地上,于是慕青桐让人上了座,道:“等人叫来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你们别跪着了。”
叫人上了茶水,慕青桐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凌志,我弟弟名叫凌成。”
“嗯,倒都是好名字。”
慕青桐不着声色的看了连舟一眼,以眼神询问他对此是否有印象,奈何连舟对叶家的事情是真不熟悉,几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那就只能等宝音回来了。
慕青桐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道:“你既然是叶其身边的副将,可知他有一枚鹤鹿同春的玉佩?”
虽然这枚玉佩如今已经碎成了渣渣在慕青桐这里躺着,但并不妨碍它曾经的地位以及慕青桐对它的怀疑。
说起来,里面那枚玉珠也是到现在还没个说法。
凌志几乎没有犹豫,便道:“小人记得,约是两年多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