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
连舟如今是慕青桐喜爱的倌人,越过慕青桐而直接敬他,多少有些打慕青桐的脸了。
他捏着酒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目光一直看着慕青桐。
宴会寂静了一下,才听见慕青桐淡淡道:“既然是古大人敬酒,你便喝了吧。”
连舟这才慢慢喝了一口。
入口便觉有些细微的不对,但那点感觉转瞬即逝,连舟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不是错觉。
被古纵打了个岔,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怪怪的,乌州主提了点别的话题,不知怎么就聊起当年来了。
他感慨道:“我家念慈性子慢,当年老臣送念慈入京求学,若不是有殿下一直护着,只怕念慈在京中要受委屈了。”
乌州主遥遥举杯,“殿下,这杯是臣替念慈谢您了。”
慕青桐正要提杯,古纵又开口了。
“乌州主怕是收到假消息了吧,”他懒洋洋开口,道:“少州主与殿下当年在燕山学堂可是出了名的双霸,谁能欺负到她头上去?”
再说,偷偷在背后扫清了麻烦的也不是慕青桐啊。
那个时候的慕青桐虽然有勇,但谋策还是略显稚嫩,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替她周旋,只怕早就被圣后拉回宫中了。
他一提当年,这杯酒慕青桐自己都喝不下去了。
乌州主瞬间有些尴尬。
乌念慈则是偷偷翻了个白眼,为自己辩解,同时也是为乌州主解围,道:“古大人怕是记错了,有时候逞强也是种害怕的表现,倒是古大人,当年在学堂时跟在大公子身后不声不响的,如今倒算得上是飞黄腾达,令人不得不感慨岁月。”
古纵勾了勾唇,“古某能有今日,全凭圣人提点,侥幸罢了。”
呸,乌念慈心想,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她们对他多好啊,转头就去帮着古家帮着圣人去了。
她侧了侧身,用以表达不想跟古纵说话的心情,却恰好将那枚玉佩更加暴露了。
古纵微眯起眼,道:“少州主身上这枚玉佩看着倒是眼熟,不知是何处得来的?”
乌念慈心脏微收缩了一下,才道:“这是故友相赠。”
“不知是哪位故友?”古纵继续问道。
慕青桐看着古纵跟缠上了乌念慈一样,低头抿了口酒,忍不住微皱眉。
这个古纵,今日到底又在抽什么风?
她开口主动接下了话茬。
“是本宫送的,偶然得来,瞧着跟念慈一身相配便送予她了。”
古纵:“原是这样。”
他没再说话,只是又猛灌了一壶酒。
真的是猛灌的那种,直接一口下去,眼神还直勾勾盯着乌念慈,仿佛是在喝她的血一般。
酒过三巡,慕青桐桌上的酒杯都换了几次,这场宴会才算是接近尾声。
这时,有小厮匆匆赶来,在乌州主耳侧说了几句。
乌州主听完,对着慕青桐一拱手,道:“殿下恕罪,方才渡船不知为何都漏了水,今夜怕是只能在湖心洲暂时留宿一晚了。”
听到渡船漏了水,慕青桐第一反应是那周闻漓呢?
她问出口后,乌州主只道她如今也已经在湖心洲,会为她安排一个居所。
既然是这样,慕青桐也没有推脱,在湖心洲挑了个房间住了下来。
湖心洲应当是乌州主专门备来招待人的,这里的厢房布置还算雅致,内里还熏了香。
慕青桐只觉今日的酒似乎格外烈,喝得她头疼的厉害,又昏昏沉沉的。
她酒量不错,已经很久没有喝成这样过来,并且无端开始燥热起来,也不知是怎么了。
扯下外衣,慕青桐声音微哑,“宝音?宝音你在吗?”
没有回应。
莫不是煮醒酒汤去了?
没过多久,突然听到嘎吱一声,慕青桐以为是宝音来了,迷迷糊糊便吩咐道:“宝音,给我倒杯水,好热啊。”
房门口人明显顿住了。
她一看,乌念慈正愣愣站在那里。
因着住在湖心洲是临时决定,乌念慈跟乌州主分了两道去送人,乌念慈负责送古纵连舟,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这个房间是她的专属房间,一推开发现有人,乌念慈自己都愣住了。
但她今日似乎也喝多了酒一般,竟然忽略了这明显的不寻常,听到慕青桐说要喝水,还真跑过去给她倒水。
慕青桐喝完水,只觉得更热了。
怎么回事?这种天气还要烧地龙不成?
她又去扯衣裳,这次扯到了那个三元花香囊,幽香入鼻,忽然清醒了一瞬。
再一看,乌念慈好似也觉得热,正在脱-衣服呢。
她们这是中药了!
该死的,慕青桐咬了舌尖一下,终于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使劲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