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不知道乌念慈是在哪里打探来的,不过熟悉的数字倒是慕青桐想起了自己在谢悬济这里欠下的巨债。
好巧不巧,都是两万两。
她看着乌念慈,无奈道:“我哪有两万两去买男人啊,当时情况紧急就先叫价了,后面本来想诈那老鸨一下的,谁知她见到你给我的令牌就说钱不要了,或许是畏惧你家的权势吧。”
听她描述当时的场景,乌念慈也有些疑惑,乌家的名头居然这么好使吗?
这点疑惑很快被抛之脑后,因为慕青桐朝着他招手,示意他下来。
乌念慈听话地从房梁上跳下来。
慕青桐把手递给他,问他道:“你给我诊一下脉吧,我最近用内力总感觉有些凝涩。”
这是她昨晚上才发现的,她原本想趁着天黑出去晃荡一下,然而运转内力时却没有以前顺畅了。
至于为什么不找谢悬济,慕青桐自己也承认,或许是她小人之心了,谢悬济几次提起让她不要使用内力,她心底怕这就是谢悬济动的手脚。
乌念慈手搭上她的脉息,不过片刻,便收回手,冲着她摇头,道:“我看不出来。”
眼见着慕青桐似乎有些失望,乌念慈又道:“你为何不去问问谢神医?”
“这不是正好你在这里,等回头我再问问他吧。”
慕青桐没告诉他真正原因。
“好吧。”
慕青桐不过在房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出来时便听李婶说谢悬济又出门采药去了,后日清晨回来。
怎么又出去了?
不过这次倒是快得很。
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慕青桐看李婶在除草,有些无聊,忍不住又去了屋内,先是搬了张桌子,而后又拿了纸墨出来。
她定心凝神,脑中思索片刻,毛笔在宣纸上勾勒着,很快,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便跃然纸上。
李婶满手是泥,这会儿没忍住过来看了一眼。
“哎哟,”她惊呼道:“真像啊。”
“雕虫小技罢了,见笑了。”慕青桐谦虚一句,将画放到一旁等墨水干透,看李婶好奇的样子,觉着有意思,又动笔为她画了一副。
李婶看着自己也被画上了,心底忧伤为何不是她本人的脸的同时,面上还是装出惊喜的样子。
尤其是在听到慕青桐说送给她的时候,激动的都快要流泪了,演技比她主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她激动问道:“谢姑娘是画师吗?这画画的也太好了!”
“我不是,”慕青桐好笑地摇摇头,道:“只是我母亲喜欢作画,我跟她学了些皮毛罢了。”
“学了点皮毛也能画的这么好!”
李婶又是一阵惊呼。
慕青桐笑了笑,忽然也不知是何想法,手下动作又起,画了另外一个人。
李婶凑过去看,险些吓飞了魂!
她画的是连舟的脸,没易容的那张脸!
心底心虚,为了掩饰,她大声道:“哟,好俊俏的小伙,这是你的心上人吗?”
好在慕青桐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头也没抬地解释道:“不是,这只是一个好友家的弟弟。”
等墨水尽数干了,慕青桐才拿起两幅画放到房内去,然后又把桌子搬了回去。
她把画放在大书桌一角,随手用了个镇纸压着。
接到假连舟用蝎子传出来的信息后,连舟便马不停蹄往州主府去。
这里到州主府骑马也需半日才能到,因此他跟黄月灵说他后日回来。
到州主府外面时已经是深夜,他脸上依旧带着面具,走到靠近假连舟住的院子的那一侧,学了几声鸟叫。
也是幸好州主府不太重视,给假连舟分的院子比较偏,不太引人注目。
不多时,假连舟从墙上一跃而下,一见到他便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往另一个方向去。
见他还能自由出入,连舟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些。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就在假连舟跳出来的那地方,树上躺着个喝得两眼直发懵的人。
周闻漓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酒嗝。
是幻觉吗?她怎么好像看到连公子跳墙出去了?
身手还很灵活,一看就是练家子。
回忆起他曾经被自己扛着跑也反抗不得,周闻漓使劲摇了摇头,幻觉,肯定是幻觉,人家根本就不会武啊!
还是酒喝多了啊。
她晃晃悠悠,一边想着别再喝了,一边又拿起身上挂着的酒囊灌了一大口。
唉,她在这州主府也就认识这么几个人,宝音宝珠还忙着去找人,这日子啊,真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