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剑仙赵玉真
三匹快马在路上奔驰着,一个一袭红衣,两个身着青衫。
三个月前,他们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了雪月城。三个月后,他们意气风发,再度踏马出城。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底气十足。因为雷无桀在出城之日,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地图!
雷无桀看了一眼地图,立刻调转了马头,说道:“往那边去?”
萧瑟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你确定去雷家堡是这个方向?”
雷无桀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们先不去雷家堡。”
佑宁一愣:“那我们去哪儿?”
雷无桀遥望前方,一脸的兴致高昂:“去望城山!”
萧瑟皱了皱眉头:“望城山?你想干嘛?”
“当然是把望城山上那位神仙也给弄下山来啊,你说,三位旧友重逢雷家堡,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雷无桀用力地一甩手中马鞭,一下子把萧瑟佑宁甩在了身后。
佑宁无奈地望着突发奇想的雷无桀,叹了口气:“望城山赵玉真一辈子都没有下过山,会为了这件事下山吗?”
萧瑟叹了口气:“既然都到这儿了,也没别的办法了。跟上这小傻子看看吧!”
望城山赵玉真,出生那日便被望城山六位天师带上山上抚养,三岁时被做了将近四十年掌教的吕素真收为关门弟子。六岁时习得大龙象力,十一岁时开始研习无量剑法,成为望城山百年来唯一一个兼修道法剑术的弟子,十六岁成为望城山第七天师。二十二岁时,吕素真仙逝,赵玉真就任为掌教,成为望城山开山立派以来最年轻的一位掌教。并最后身居“道剑仙”之位。可这个江湖上传说似的人物,却一辈子都没有下过望城山。即便他曾经的家就在望城山下的一个村落中,可他却依然没有走下山过一步。
吕素真曾说过,赵玉真兼望城山武运、天运为一身,若他下山,必将掀起一番风云。可赵玉真却铁了心不想掀起半点风云,就那么在望城山上待了三十多年,一步也没有迈下山去。
这一日,他也依然坐在山头,望着远处,仿佛神游千里。
赵玉真的身后,站着他的徒弟和徒孙。一个背着一个书箱,一脸儒圣气。一个则只是一个幼童,背上背着一把与身形不太相符的长剑。正是那日单独去雪月城求问剑仙一剑的李凡松以及飞轩。
“凡松,在外面游历了大半年,终于回来啦。”赵玉真没有回头,依然望着前方,他的语气倒不似想象中的那般严肃,倒有些和后生拉家常的意味。
李凡松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赵玉真身边:“这大半年没有弟子的陪伴,师父老人家过得可还好?”
赵玉真一身紫色道袍,面目俊朗,看上去真有几分神仙气概,他摸了摸胡须:“还好,清静了许多。凡松,这一年都去了哪些地方啊。”
“去了柴桑城看花,书上说柴桑城春天的时候,百里长路,能看到千种不同的野花。也去了姑落城观海,我一剑掀起千层巨浪,那些渔民见了我,都还以为我是小神仙呢。对了对了,我还去登了昆仑山,原来世上真有一个地方,是终年落雪不化的,看着都让人觉得寂寞,可有人竟然在那里建了山庄,一住就是二十年。”李凡松侃侃而谈,“真的,山下的世界实在是太精彩了,师父你不下山真是可惜了。”
“是不是还少说了一个地方?”赵玉真笑着望了一眼李凡松。
李凡松的笑脸立刻僵在了脸上,赵玉真看着他这样子继续道:“雪月城来信了,写信的是雪月城的一位萧姓总管,说让我们望城山赔他八十万两银子!”
“八……这……要银子干什么呀?”李凡松苦笑着问道。
“他写信说有一位叫李凡松的望城山弟子把重金修建的登天阁给夷为平地了。”
李凡松立刻跪地坦白认错道:“师父我错了,我确实去了雪月城闯了登天阁。可……可那登天阁确实不是我弄的。我……”
“为师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若是有此等修为,为师就算把这镇山的青霄剑给当了也要把这钱给你还了。”赵玉真笑道。
“这萧公子也太坏了,他这是想趁机勒索我们!”李凡松愤愤道,这萧瑟太小气了吧,自己都离开雪月城了他居然还写信给望城山!
“见到雪月剑仙了?”赵玉真一改之前淡然超尘的气度有些急切地追问。
“见到了!”李凡松也正色回道。
“然后呢?”
“问了剑仙一剑。”
“剑名?”
“月夕花晨!”
赵玉真忽然愣住了,低头看着手中的那片落叶,愣着愣着。
忽然就笑了,笑得很暖。李凡松和飞轩相视了一眼,面色中都有几分惊讶。飞轩精通望气术,更是一眼看穿了赵玉真此刻心中的暖意。
“你运气和我一样好,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第一次见到了那么美的一剑。”赵玉真忽然将手中的落叶朝着山下丢去,随即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