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松
一个壮汉回应道:“英雄客气。出门在外,本就应该小心行事。看您这一行的阵仗不小,想必是南边来的大户人家吧?要去哪里?探亲还是回乡?”
魏无涯敷衍笑了下,一副不愿多谈,生怕露富的模样,“哪里。平头百姓,走亲戚的。”
成宗明显察觉到不到劲,都不必魏无涯吩咐,立马压刀出去,“姑娘怕是喝不惯这个,我去车上弄些甜水给她。”
实际上是暗中出去布防了,所以等店小二端来凉茶冷饮的时候,成宗立马泼了盏中的凉茶:这是动手的讯号!
那伙壮汉眼见暴露,立马抽出藏在包袱里、脚边的大刀,奔着清波冲上来。
魏无涯的速度更快,抽剑迎上去,只见银光一闪,那人胸前已被捅出碗大的窟窿!
血腥飞溅三尺高,吓得清波连连往后躲,就算这样也没避开,溅了满身的鲜血,染红她的绿裙。
魏无涯带人迎上去厮杀,成宗退回来她的身边,击退扑过来的贼匪,护着她往外走。
门外也是一团乱,躲在外面的山贼和随行的护卫兵勇战成一团,喊杀声痛呼声此起彼伏。
山贼本就是冲着钱财来的,他们又早有防备,根本不是对手,渐渐落于下风。
真如成宗所说:他们这些人以一当十,加上胡掌柜和许家的护卫,虽然不足五十人,对付百余人的山匪却绰绰有余。
外面只还有不死心的山贼,“蹲下!”成宗当机立断,让清波躲在屋外的茶桌下,回屋去帮魏无涯。
那帮山贼不甘心空手而归,趁着护卫不注意,冲着箱笼最多的那车杀过去,砍翻马匹,推倒马车,垒得高高的箱笼重重摔下来,里头装的稻草散落一地……
领头的那个贼匪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爆喝,“老子被耍了?!”
他被激怒,连眼睛都红了,咬牙举起大刀,狠狠冲着许家护卫砍下去,然而还没等靠近,就被护卫的长矛刺穿胸膛!
屋里的十来个壮汉也只趁乱逃出来一个,出了屋子夺命狂奔,见到眼前的情形,立马高喝,“撤退!”
他的同伴牵马迎上来,然而魏无涯持剑紧紧追了出来。
他看到躲在茶桌底下的清波,急中生智,冲过去把她拎起来,刀架在她脖上往后退,“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刀贴在脖子里,凉的像一块冰,清波眼前一黑,六神无主,只能一动也不敢动的被他拖着不断后退。
魏无涯没什么表情,漆黑的双眼不知道是盯着她,还是贼匪,没有开口,也没有追过来。
远处的打斗声渐消,成宗着急道:“你放开她!”
“少废话!”壮汉挟持着清波慢慢往宕山的方向挪动,“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算计老子?你再上前一步,老子就杀了她!”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魏无涯。”魏无涯望着他,嘲讽道:“一个诱饵而已,专骗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狗东西!”
那人起先听见魏无涯的大名,变了脸色,又被他骂,登时气血上涌,横刀往前递了一寸,“你以为我不敢!”
利刃划破皮肤,像毒蛇吐出的信子,血顺着脖颈淌下来,又是热的,清波头脑一片空白。
魏无涯依旧无动于衷,成宗却有些焦急,那人瞧准时机,陡然扛起清波翻身上了同伴牵来的马匹。
挥刀砍断缰绳,一夹马腹,箭矢一般飞窜出去,朝着宕山脚下的林荫路狂奔而去!
他一走,剩余的山贼也纷纷收刀跟着撤退。
胡掌柜从车后跑过来,急的直跺脚,“这可怎么是好!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周大人非把我活剐了不可。”
“将军!”成宗也着急,转头看着魏无涯。
魏无涯持剑飞身上马,“你留下善后,接应后头的人。袁信带人跟我走!”
“是。”于是一行五人,训练有素,跟在他的身后,朝着盗匪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