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了？害得她一会想张老师让她参加比赛的事，一会又想这段时间他去哪了，哪一个都没想清楚。于央觉得自己就没这么神经分裂过，但是她不可否认的是，自从李絮出现，又消失，她时而会想起他。

听到李絮的解释，忽然间，她心里那些杂乱的，像积在河滩上的淤泥顷刻间冲刷干净，露出敞亮干净的河床。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隐藏住情绪的变化，“嗯”了声。

李絮现在像河堤上的野草，一点就着，一个回应就能让他放飞。他兴奋地转了个身，微微附身，对面于央，倒退着走：“我陪妈妈去了海南，你去过海南吗？”

于央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里迸射出的星光，立马收回了视线。

这一眼便是给了李絮勇气，他抓住机会，又说：“主要是陪妈妈，我其实不喜欢海岛，我喜欢冬天，厚厚的雪，不过江城雪太少，你喜欢冬天还是夏天啊？”

久违的话痨又来了，于央偷瞄了他一眼。

“大概因为我是冬天出生？”李絮说着一笑，又说：“明年我就要去北京了，那里可以看雪，还可以滑冰，你……”

“小心！”

李絮倒着走，没长后眼睛，更是全神贯注在于央身上，没留意身后一截突出的台阶。于央天天走，对环境了如指掌，从李絮开始倒着走时，她就一直盯着身后的地面，李絮脚后跟都还没碰上台阶，她忽然叫起来，猛地伸手，将他拉住了。

但是于央出手太急，胡乱中只抓住李絮的t恤，李絮也被吓了一跳，猛地僵直身体，不敢动弹。

“后面，有个台阶。”察觉自己刚才过份紧张，于央有些不好意思，把已经揪成一团的t恤，又紧捏了下。

李絮吸了口气，看了于央一眼，扭头垂眸看了眼，唇角不自觉就翘了起来，甜滋滋的，一转身，刚要说话，于央已经松开手，转身往旁边巷子里去了。

她是关心我的！李絮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看着于央的背影，欢快地原地转了个圈，站稳身子后，双手得意地插进兜里，碰触到丝绒盒子，身形一顿，完了！礼物还没送。

于央走进巷子，身影很快就被黑暗淹没了，李絮看不到她进了哪栋房子，而且现在都快凌晨了，只为送礼物，贸然去人家里也不好，李絮站在巷子口徘徊了好一会，叹了口气，心说，明天再来吧。

他依依不舍转身，一步几回头，刚准备侧身走人，一个身影晃入眼帘，晃晃悠悠地进了巷子。

李絮记忆力不算差，尤其是上次在校门口被他一记飞腿吓到的男孩，他更是记得非常清楚，因为他也被男孩的模样也吓到了。如果没判断错，那男孩应该是精神出了点问题，可这个点怎么会在这里？他父母呢？李絮担心会出事，迟疑了几秒，转身跟了过去。

巷子里没有路灯，绝大多数人家都睡了，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男孩一转进巷子也跟消失了似的。李絮拿出手机，利用屏幕的微微亮光，探着前路。

他才刚走几步，忽然近处传来一声尖叫，李絮倏然站直身子，眉头一皱，毫不迟疑地推开旁边一户人家的大门。

“于央！”他冲进那户人家就大声叫。

并没有人回答他，但声音明明就是于央，不等那家里的人出来，李絮一双大长腿两步就跑到了后屋，接着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天井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散落了一地，地上湿漉漉的，蹭蹭冒着热气，旁边的热水壶上挂着开水，汨汨向外流，远处板房里的水盆也被掀翻了，流水滴滴答答。于央站在天井一侧，穿了件白色背心，大半身都是湿的，散开的头发也往下淌水。

于央盯着对面的男孩，眼神冷冽又镇静，身体却在颤抖。男孩却似毫不关心于央的情绪，对这种恶作剧特别兴奋，尖叫着手舞足蹈，冲于央傻笑，一个劲地叫着：“好玩，好玩！”

于央握紧双手，要不是这是房东的孩子，王静跟她反复交代过这孩子神精有问题，让她包容，不然她就一壶水泼过去了。

“你干什么？！”

但是李絮看不下去，怒吼一声，急忙脱下外套，一步跨上前，套在于央身上，又把她转了个圈，紧张道：“有没有事？”

于央不受控地忽然一抖，看清眼前的人，来不及思考，摇了摇头，忽然又意识到什么，抓住衣服拢了拢。

李絮眉头都打成了结，深深看了于央一眼，一转身，冲男孩吼道：“你干什么？会伤到人不知道吗？”

男孩似乎也认出了李絮，猝不及防间神情一变，跟发疯似地随手抄起东西就朝李絮扔。李絮眸光一深，护着于央，几个侧身躲开了。

见没打着人，男孩像是受了刺激，忽然抱住脑袋，蹲在角落，惊恐地狂叫起来。

场面变的更加难看了。

正常人还好说，面对一个神经失常的人，根本做不了什么，李絮双臂展开，把于央圈在里头，警惕地眼着男孩。

“我的儿啊！”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