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霍惊雨本体感受到洞外有熟悉的气息,睁开那双冰冷狭长的眼眸,起身朝外走去。
“惊雨。”掌门背对洞口,轻轻开口。
“兄长。”清冽的声音从洞口传出。
掌门转过身借着月光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如今已有六百年了,从他落地到长成眼前高大的青年,他一直是这样,看起来平静、冷漠,是天空中悬挂的星河,有一点永恒的味道。
“今日可有看见适合的弟子?”掌门如今已经有快七百岁,七百年的岁月里真正陪伴这个弟弟的时间并不多,他也从未所求过陪伴或是安慰或是依赖之类的情感。
自己的弟弟天生金丹,是器修天才,无论何物在他手中都能幻化为适合的灵器,他能炼制一切,包括他自己......
他从未在弟弟身上看到任何感情的外泄或需求的索取。
霍惊雨:......
掌门:???
刚刚那个无语的表情是什么?
“咳,可是都不满意?”掌门询问,现在时间紧急,而且他还要外出去其他州,近侍弟子不能等级太低,超过化神的霍惊雨不要,掌门还是挺头疼的。
“并非,有几位晚辈亦可看出有几分天资。”霍惊雨淡淡的,眉头舒展,仿佛刚刚一闪而过的表情只是月下光影的错觉。
“唔......”掌门脑内开始飞快整理各峰优秀的弟子,心里在名单上打着范围标记。
他在思考到时选出适合的弟子后,需要多加一道保险来保障弟弟和弟子的安全才行。
“你既要出关,如今洞内封印也已经松动,你已经可以使用灵力了吧。”掌门摸了摸下巴的胡子,他比霍惊雨大了近百岁,虽然如今修为已经可以任意回溯年龄,但是作为掌门他还是将容颜定格在四十多岁上,看起来沉稳威严。
霍惊雨还是那个看起开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他面对面站着能看出几分相似的模样,他就像自己弟弟的长辈,像一个父亲。
不过曾经他确实是给自己做好了准备,长兄如父,弟弟出生就失去父母,他想照顾好弟弟,只是对方并没有这个需求罢了。
“可以用灵力了,兄长有什么吩咐。”霍惊雨的眼眸中印着一点月光,让他看起来好像有不那么空洞。
“还有快十日,虽说弟子随侍你外出,但他们修为并不如你,是要以防万一,”掌门沉吟了一下,最总还是继续说,
“你自行炼制一个法器吧,制约一下也好,虽说是自己宗门的弟子,但凡事不可说绝对,你对宗门,中州和大陆来说都是最重要的。”说到最后已经有一些悲哀的无奈。
“是,我知晓了。”月光被浮云遮挡,那双狭长的眼眸又变成平时的模样。
“好了,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掌门理了理衣袖朝用手背朝他挥了挥。
“嗯。”霍惊雨转身慢慢走回洞内。
黑暗吞噬了他。
掌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开口轻声:“阿雨,你与我而言也是最重要的。”
星空下无人应答。
夜深,明月高悬,星子成群结队铺成灿烂的银河,陈幼仪和广场的同门都已经歇息了,她淋浴完拿出睡袋钻进去团成一团,思索着明天的烧烤计划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梦里有发着光的小屋,她站在飞雪当中,细碎的雪粒像顽皮的精灵,追逐在她身旁,一点也不冷,洁白柔软,围着她打转,抚摸她的发丝和睫毛。
陈幼仪走进小屋,路过穿着彩球的圣诞树,针状的绿叶共同承托起一些偷懒不愿意飞舞的雪花。
真懒啊你们!
小屋里有柔和的明亮,好像月亮啊,陈幼仪心里想。
不是太白,也不是太黄,好像奶油的颜色散发一种甜蜜的吸引,
呲溜,突然好想吃蛋糕!
陈幼仪觉得要是能尝一口就好了,她推开门走进那团光亮,离得近了反而感觉这坨明亮的光芒仿佛光滑又仿佛毛茸茸的,它就懒懒的躺在地上摊成一个饼,任由她靠近蹲下,伸手去摸它,嗯软绵绵、轻飘飘的,随手一掀应该就能飘起来,好像云朵,也有点像是一团猫毛。
啊,但是说好的蛋糕呢,她不死心,伸出手指捏起来,那一团好像没什么脾气似的能随便她晃动搓圆搓扁,陈幼仪凑近了,轻轻张开嘴唇,伸出藏在里面因为刚刚幻想蛋糕馋的流口水,现在还带着一点水泽的小舌,在那一团光亮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呸!是咸鱼的味道!
第二天陈幼仪没有起晚,她按时醒来和所有在场的器修一样去照看炼炉。
上班准时打卡悬于法器上首的陈守尘长老可算是脸色好了一点,和掌门差不多年岁的面容比掌门多出了许多许多暴躁的皱纹(实际上比掌门大人年轻很多),每一条都写着陈幼仪这半年时间给他带来的忧愁。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快三百年的岁月只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