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
子,给时怜定做些衣裳,备在别院。”
秦朔道出之话让久德和乔时怜皆感纳闷。
久德纳闷的是,自己难道不是强调的把乔姑娘留在别院对其声誉有失吗?
而乔时怜纳闷,她为何要留衣裳在这别院?她与太子无名无分,他这样做似乎有些过了。
置身事外的苏涿光无心探看这些,“殿下无事,臣便告退了。”
“殿下,臣女备用的衣裳就在马车里,再不换上,臣女怕是要病了。”乔时怜瞄了眼离去的苏涿光,一心想着脱身。关于那刺客身份,她还未从苏涿光处了解详情,不能就这么让他先走了。
但乔时怜这样看似有意的一眼,被秦朔尽收眼底。
话已至此,他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强行留住乔时怜,接而秦朔眸中阴沉更盛,他揉搓着扳指,沉声命着:“久德,送时怜出别院。”
苏涿光步子很快,乔时怜随久德走至别院大门时,前处早已没了他身影。
“殿下实在是对乔姑娘您喜欢得紧,才会关心则乱。方才之事…殿下有不妥之处,还望乔姑娘多多包涵,老奴定会和殿下说清楚。”
久德是长居宫中的老人,太子是他服侍长大的,脾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今夜之事他也看出了秦朔情绪不佳,意气用事,故而他来当这个和事人,但愿乔时怜莫要计较。
“殿下贵为储君,时怜不过一官家女子,怎敢与殿下计较?”乔时怜话中别有意味。
她又如何不知秦朔的心思呢?从始至终,他待她,不在乎世俗如何,礼节如何,又或是她的感受如何,他只是因为喜欢,就想要她。
毕竟他生来是储君,想要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她同他想要的这世间任何一物并无不同。
久德性子细腻,自是能听出乔时怜的意思。他送别乔时怜后暗叹了一声,心道,这乔姑娘不一定是殿下想要,就能得来之人。
夜雨稍收了脚,不再如来时急促。
令乔时怜意外的是,苏涿光并未走。
那袭白袍于昏黑中依旧惹眼,他静立马车边,似是在等她。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秋英急着步上前,瞧着她浑身湿透,更是惊道:“啊!怎么还淋得这么湿?我把我衣裳脱下来,给您穿上。”
“不是马车里有备用?”苏涿光问。
“有啊,在我身上穿着了。”乔时怜答得认真。
她确实备了外衫在马车,这不是在席中把裙子撕破了,便让秋英取来穿上了么?
苏涿光:“……”
合着她刚才只是为了脱身离开,胡诌于太子的。
“咦?不是说马车修好了吗?”乔时怜看着自家马车破损的车辕,分毫未动。
“没修呀。”秋英接过了话。
乔时怜狐疑地看向苏涿光,当即又恍然,此前苏涿光在别院一来就说马车修好了,是为了带她离开。
“二姑娘,这马还能行,可以拖着马车走,就是这里面啊,肯定坐不了人了,我只能把这马车独自赶回府了。”车夫探出头说。
乔时怜点头而应,却见眼前一抹白影撇开夜色。
苏涿光不由分说地脱下白袍,塞给乔时怜,“上车。”
乔时怜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风来搀上了苏家马车。
蜿蜒山路里,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而行。
车内,乔时怜抱着白袍独坐,却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是第一次接触男人的衣裳,这般道不清说不明地收下,似乎于礼不合。
待苏涿光敲了敲车缘,得乔时怜应允入内时,见她根本没换下湿衣,他的白袍被弃于一侧,折叠得齐整。
“我衣袍很脏?”苏涿光眉尾微横。
“没有。”乔时怜否认。
他衣袍确实干净,其上若有若无的冷香极淡,似那山河影满,桂冷吹香雪。她时时自制香露,对气味较为敏感,这样的她倒是喜欢。
正当她踌躇着措辞,拿起白袍欲还给他,又听得苏涿光言:“我送你回家,你若生病,会很麻烦。”
她捧着衣袍的手顿在半空,“为何麻烦?”
苏涿光不答反问,“那你为何要还我衣袍?”
乔时怜拧着衣角,“男女有别,这不合礼…”
“礼重要,命重要?”苏涿光打断了她的话。
她浑身湿透,衣角处仍有残雨跌落,而回程尚有距离,若不及时换下极易受寒。
“命都没了,再拘礼又有何用?你不是惜命么?还是在你眼中,这些世俗陈条,比命还重要?”苏涿光问。
果然,提起命,乔时怜迟疑再三,缩回了手。
而后她深作呼吸,定然看着他,“少将军可知,女子若在这世上未能守礼,稍有差池,一朝便可被夺得性命?”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