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拉悟入伙

小女仆最没有把握说服的大概是五条悟。

五条悟喜欢那群高层们，从他一口一个的老橘子也能看出他对于那群高层不仅没好感，更没几分尊重。

然而仅此一条远远不够，因为她要面对的不是神子时期的悟，而是处于叛逆期且莫名其妙长歪了，导致有几分混邪乐子人属性的高专悟。如果没有谈好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要知道她一向是口才平平没什么谈判天赋的！

但五条悟又至关重要，作为特级咒术师，他战力超群，领会了反转术式之后的他，再也不是“之一”而是唯一的“最强”，再加上他御四家五条家家主的身份，是非常值得争取的人物。另外，小女仆与他羁绊最深，私心她也不希望他会站在对立面。

可是笨嘴拙舌，每次看到对方那冰雪蓝天的脸，腹稿几遍都觉得好像没有太多说服力，只能欲言又止，而对方似乎又因为她这犹犹豫豫的表现十分不爽，冷眼旁观后“哼”声离开。

小女仆失意体前屈：“……硝子，悟他真的好难搞。”

硝子故作惊讶：“你才知道吗？”

小女仆深沉的望天：“不，我一直知道，但没想到他能这么难搞。”

硝子淡然以对：“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

日子一天天的过，小女仆依旧没有说出口。不过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和父亲的约定。抽空回了一趟五条家，教习婆婆似乎老了一些，却依旧是那副严厉刻板的模样，让她仿佛回到了以前，脚步都轻了几分。婆婆不苟言笑的领她到了她的屋前，她打包好行李——实在是没什么东西，总共也就半个行李箱左右——合上了曾住了许久的房门，离开前她对教习婆婆鞠躬道：再见了婆婆，谢谢您。”

平时听到教习婆婆就有些怵，回忆里也都是她在旁边冷眼看着她挨打受罚的模样，但大约是因为要离开了，竟然再那写大卡惩罚中念叨了她的几分好，连带着她不太喜欢、总觉得规矩森严的五条家也有了几分美好滤镜。

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古老的宅院，小女仆叹了口气：“以后再也不是小女仆，是鹤见音了。”

父亲跟鹤见音约定的日子是樱花初绽的那天，她请了一天假，背着绑带缠绕的刀剑站在五条家的山下，从晨露清凉一直等到了华灯初上，直到夜幕沉沉指针在寂静无声之中划过了十二点，她才抱膝蹲下，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手臂之中。

有时候觉得一些话太过深沉，如今却有些理解，人是孤独的，孤独的出生，孤独的成长，孤独的行走在人生路上，最后孤独的死去。她曾经是小女仆，也以为自己是鹤见音，如今看来她可能什么也不是。

之后鹤见音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她甫自一出生就是一片空白，“父亲”对她来说不只是亲情，更像是一种支柱，在五条家的那段并不算快乐的时光里，她一直记得他们至今的约定，把它当作一种支撑……十年过去，或许是他忘记了呢？

音又回到了五条家的楼下，找了一块石头镌刻下她如今的地址与联系方式后，又回到了高专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三位同学时不时用一种很担心的眼光看着她，五条悟也不跟她斗嘴，之前的隔阂似乎不复存在，摸到她的房间里吃着零食看着漫画。

约定的那日，他们三个都在陪着她，看着她从早等到晚，最后无声哭泣。印象中的小女仆永远都是干净开朗乐观的，他从来没看到过她那副模样，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却又没来得及出声安慰，就看着她独自回到了高专。如今的少女看起来毫无变化，但身上莫名多了一些沉静，尤其是垂首看书时，眉眼更为冷淡。

不太清楚这具体是一份什么样的心情，但他不喜欢她身上的那股郁郁沉沉，手指戳了戳少女的脸颊，她抬头带着几分疑惑，五条悟看着那张脸看了几秒，凑过去用两根手指点住了她的嘴角，然后微微上提，扯出了一个笑，只觉得这副模样顺眼多了。他邀请道：“要回五条家吗？”

鹤见音想拒绝，却敏锐感觉到了对方的几分不同，不太能说得出来个所以然，实在是不太了解这个时期的男生，尤其是五条悟。思索无果后，她看着那双湛蓝清澈的眼睛顿了两秒，忽然福至心灵：“悟，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这个问题很突然，甚至有些没头没脑，少年一愣，没有立刻回复。

那灵光一现让她拨开云雾见青天，脑海中的某些事情越来越明朗，她直直的看着他：“悟，你会陪着我吗？”

不需要太明确也不需要前因后果，有时候越是模糊效果越好，以真心换真心，她非常真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悟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不希望有一天会失去你，也不想看到你你站在我对立面，我很抱歉这些自私的想法，但我依旧希望你能一直……不用一直，只要一段时期陪着我，可以吗？”

蜜糖色的双眼清澈明亮，里面盛满了真诚与迫切，那双眼睛的眼底倒映着一人，好似天地都在为他做配。喉结滑动了几下，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