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将倾(二)
。她凑近到谢长亭身侧,倚着栏杆看河面上的水泡泡,心不在焉地问:“什么时候和我说孙丁香的线索啊?”
“很想知道?”他听许随意拖着腔调答应,继续诱她,“怎么不问刚才?”
刚才的眼尖心细。
她伸手去外面接雨,用湿着的手指在柱子上画画。“你能两个都给我说说吗?不要像个渣男老是钓我的胃口。”许随意觉得自己像他钩子上的鱼,任他拿捏。
“渣男是什么有意思的话?”他对许随意的形容感兴趣,但是没有深知的想法。“刚才来的路上有看过那些花花草草吗?”
来时许随意看地粗略,都是从前许家就有的花草。“看过,但不看出什么。”
她知道谢长亭观察细致,就是不知道这么细致。“海棠花的花盆上有划痕,上面还有字迹。”那花盆并没有什么不同,放在一众花里根本没人会去细看。
许随意以为是不得了的东西,压下心跳紧张地问:“是什么?”
“像小孩子的字,横七竖八地写着‘洛翠珠’。”谢长亭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看着她的表情。
从原本的紧张好奇到瞬间惊讶都没有任何,只是最后表达吃惊时有些故意,“啊,居然会是洛翠珠。”
“你反应很快,竟然迅速想起这个人。”谢长亭意味不明地夸了一句,接着说道:“洛翠珠是许大将军麾下的人,我们可能要去徐州问问。”
许随意也想去徐州,“能带我一起去看看吗?”当然就算谢长亭拒绝她也会自己去。
外面的雨势变小,谢长亭坐久了起身,“公主和我们走地太近,有些人会不高兴的。”
谁会不高兴?梁云旭在边塞,又不可能时时看着她。皇帝应该猜到她的身份,多次试探。那就只有锦妃,她派来的双生子没惹事端,自己又潜心礼佛。
许随意把公主身边的人都逐一排查,没想到谁是谢长亭口中的某些人。
“不如叫上瑾期,晚上一起去您府上商量商量?”谢长亭提起鱼桶想要离开长廊。
谢长亭对许家熟捻就算了,如今对公主府也这般随意。许随意觉得不能如他的愿,“我家今天有事,不方便待客。”
谢长亭遗憾,“那我验证的孙丁香的线索就等下次。”
“等等,今天的事也不是那么重要。谢侍郎今日都送了鱼,不如一起吧。”许随意能屈能伸,这线索她今天一定得知道。
谢长亭勾唇,“那真是打扰了。”他把剩下的鱼送去给管家。
途径许随意原来的旧房间,她忍不住多看两眼,还是原本的旧模样。小窗支开,透进新的空气。房门紧闭却没有落锁,檐下挂着的小灯笼随风摇晃。
这小灯笼做的很一般,我怎么会把它挂着?许随意腹诽,面色不改跟着谢长亭。嗯?这里什么时候有灯笼?她猛地顿住脚步,回头仔细看去。
“我买的,上次一起去看戏的时候。”谢长亭提醒。
她想起来了,那时小灯笼被他护在手里她没看清楚。“挺好看的。”
谢长亭看她的皱眉不信,“真的好看?”
“这东西主要看的是心意,”她本想拍拍谢长亭的肩,发现不妥后改为自己拍个手,“你心意到了就行。”
谢长亭:......拐弯抹角说它丑。
托这条鱼的福气,公主府今晚多两双筷子。梁瑾期一来就拉着谢长亭去后院讨论公务,留着许随意一个人在院中小湖边看鱼。
院中的落英大半都被风吹到湖上,一尾金鱼浮出水面,拿嘴去咬花瓣。
一月趁四下无人来问她:“侍郎看到那个线索了吗?”她听说许随意今天和谢长亭一起从许家出来。
许随意忍不住给她竖了大拇指,“你真厉害,居然想到写花盆上,还改了字迹。谢长亭一点也没怀疑。”
一月疑惑,“你小时候没写过吗,用碎瓦片在花盆上写字?”
许随意更疑惑,“你作为公主小时候没纸写字吗?”
“谁小时候是个安安分分的孩子。”一月顶着许随意的目光反问,“难道你小时候不玩花样?”
玩的,许随意玩的花样肯定比公主小时候的更好。“行行行,你这次干的真不错。”她让一月一起来看咬花的鱼儿。
随口一问:“宛若呢,一直没看见?”
“送鱼来的那个湿了全身,宛若正心疼着,估计在后院给他熬姜茶。”
许随意:......说好的轻功了得呢?
府中管家找到看风景的人:“公主,有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