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四伏(五)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许随意还不敢置信。在场的人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脸上神情各异。
“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看。”有人来拜访,她没有不见的道理。一月去送鞋子后就没回来,许随意心里没底。
她没见过陈子真,却莫名有些惶恐不安。
谢长亭跟着起身,他的目光沉沉,瞳仁里映着她和身后开地正烂的梅花。她好像能预感到这人要说什么。
“我陪公主一起去吧。”他的声音清润,裹在风里传到许随意耳朵里,激地她心痒。
他们走在一起,许随意就显得拘谨。她想靠近谢长亭,又觉得会给他带来不适。
“臣身上是有刺吗,走近一些就弹开?谢长亭看着忽远忽近的人问。他比许随意高了一个头,垂下视线就能看到她,发丝柔顺眉眼温和。
许随意被抓包,习惯性地拨头上的发饰。“主要是不敢近观谢大人的风采。”
“公主这张嘴确实伶俐不少,倒是很像一个人。”
他的语气平常,许随意没听出任何不适。可能一路走来心思都放在身边人上,她听到这话没有转过弯,顺口接着,“嗯,像谁?”
谢长亭突然停下步子,和落后半步的她相视,“公主难道不知道是谁?”
“我怎么......”她话到嘴边又挂着,将刚才的问题过了一边脑子,后知后觉反应谢长亭在隐晦地试探她。不敢直视,她把视线下移,看到谢长亭翘挺的鼻侧有一颗淡淡小小的黑痣。
他从前没有这一颗小痣,许随意记得很清楚。
因为他们的每次接吻,许随意都不会闭眼。她喜欢在如此亲密的时候描绘他的五官轮廓,看他闭着眼颤着睫羽,屏息轻轻咬她的下唇,生涩又纯情。
她的视线继续下移,看到那张粉淡的薄唇开合。“公主话没说完。”
“我说完了,我不知道像谁。”许随意绕过谢长亭往前厅走,用没有温度的手捏捏自己发烫的左耳。
陈子真只带了一个随从,坐在前厅和府里下人聊天。许随意没见过这个人,以为会是贵气显人的公子哥,没成想看着也是个面目和善的人。
不知他说了什么,同他讲话的老管家不好意思地摇头。老管家看到来人,“公主来了。”
陈子真起身,朝来的人鞠躬,“殿下。”他的声音声音低沉沙哑,抬头时带着苍白的笑意。许是看到后面跟着的人,脸上的笑意一愣,随即又自然地喊了声谢大人。
“陈大人嗓子不舒服?”许随意坐到主位上,觉得面前这人弱不经风。“坐下说话。”
且不说相貌,这小身板也不够梁清婉一鞭子。
她看完陈子真又见杵着的谢长亭。“谢大人想站着听?”
“我等您给我赐座。”
许随意:......
她不理会谢长亭,好奇地问陈子真:“不知大人今日有何贵干。”她开府低调,消息并没有告诉太多人。但是也不乏有送礼想讨好的人。
陈子真果真带了礼物,“瓷七,把东西拿上来。”他的随从手里捧着两匹锦缎,花色是许随意不喜欢的重纹。
“这是胶州的纯桑蚕丝,做出来的料子柔顺舒服。上面的刺绣做成成衣上身后会更精巧。我想这等好物,应该送来给公主。”
“那就多谢陈大人美意。”她让管家接过来,上手去摸。蚕丝偏凉,立体绣花生动,蝴蝶振翅欲飞。“这看着价值不菲?”
“确实,胶州蚕丝有价无市。”谢长亭说话的时候是看向对面的人,“陈大人厉害。”
“哪里比得上谢大人,淮安谁不知您的能耐。我在您面前不值一提。”
“我是这么多年才得大家一点知晓,陈大人一鸣惊人才让人佩服。”
一鸣惊人应该说的是陈子真一朝登科。
许随意坐在中间听地津津有味,她觉得这两人再切磋一回合,她能听到更多精彩。
陈子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老管家忍不住提醒,“公主,您是主人,这时候该说话了。”
她将准备翘起的二郎腿放下,“陈大人有心了,不如我请大人去外面吃个饭?”
后院的饭菜还热乎着,她不可能请这位人物去占一位。陈子真可能就是来送礼,许随意只当客气。
他的面色稍霁,“其实今日还是有事想请公主帮忙。”
醉翁之意不在酒。拿人手短的许随意现在不好意思拒绝,“陈大人先说说何事。”
“我想麻烦公主帮我约安平郡主,她回来的这几日我去王爷府拜访都逢她都事。”陈子真表情受伤,脸上换上苦笑。
那个笑配上陈子真苍白的脸,许随意看着真有些可怜样。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印象,许随意看他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别有深意。
不得不说,陈子真是个会说话的人。他没有提郡主的任何不好,将每一次的拒绝说成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