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四伏(一)
一月惊讶,“这你也能看出来。”
“猜的。”许随意问她马车的情况,“小二说怎么回事?”
“赵家的马车,说就要停在这里,方便等会直接离开。”小二也没办法,有钱有权的公子要求,他哪里敢不从。和一月说的时候满是无奈,请他们多体谅一些。
大梁的道路建造和车轨宽度都是有标准,为了路途通畅,一般不允许将马车停在街巷上。当然也不排除有为了自己方便以权压人的。
赵家她只认识一个人,“是赵鸿宽?”风头还挺大。一月点头,问她要不要绕路而行。清平街不算窄,许随意想走自然可以走过。“你想绕路吗?”她挑眉问一月。
马车用的是上好的料子,上面的刺绣花纹惹地许随意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想绕。”她趴在许随意耳边悄声,“就是不想看见这辆马车。”
性子软弱的公主难得反对一回,许随意觉得新鲜。她带着一月走到小二面前,小二朝她谄媚笑着,“小姐可是迷路了?”
“是这马车挡路了。”许随意觉得在找茬里阴阳怪气就是很重要的技能,说的含糊,做事的人自己会对号入座恼羞成怒。
小二没办法,“小姐,我们也是给人办事的,您就别为难我了。”
“他赵鸿宽现在还没官职,说到底也是平民。”她指指小二手上额马绳,“不必搞这差别,去把马车牵到后院。”
小二能听出这个姑娘的意思,她看着也像是官家小姐,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官家。万一比不过这州府司法参军,他也是要受连累。“姑奶奶,您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月得到许随意的眼神,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她昂着头不屑,“区区一个司法参军我家小姐不放在眼里,你将马车牵到后院去,有任何事让他去天贤居找人。若不然,现在就告到府衙督查处,罚了你这酒楼。”
“您这是在逼我啊。”小二哭丧一张脸左右为难。
“你现在将马车牵走,等会去向赵鸿宽说有人动了他的马车你拦不住,让他自来找我说道。”许随意给他出主意,挥手让他快去。
马车离开,这街巷马上宽敞许多,明亮许多。许随意能看到被挡住的半边街上的摊子和挑选的客人,能看到笔直的道路一直通向水波粼粼的河边。
心情好像也舒服不少,她拉着一月往天贤居走,推开门一室茶香。红炉里的水烧地正沸,咕噜咕噜冒泡。谢长亭手腕下压着信,指尖在月白的桌面上轻点。
梁瑾期问她花鼓戏好不好看。
许随意到翡翠月白桌边坐下,和他要了一杯水,“戏没看多少,可能等会要请你们看戏了。”她只想瞟一眼谢长亭,没想到被抓包。
“难不成公主给我们演?”
“差不多,”她拿水润润喉咙,“如果赵鸿宽硬要讨说法的话。”
梁瑾期:“你怎么惹赵鸿宽了?”
一月想和梁瑾期说话,这会就站在许随意身后细细讲了始末。梁瑾期觉得这也不是大事,“无妨,你是公主,他自然不敢说什么,何况本来也是他做的不对。”
“别啊七哥,我不想暴露身份。你要不然说我是你朋友?”
梁瑾期考虑周到,“他虽不对,但此事职责在督查处,我们也算越权。他若要打听是我哪个朋友呢?”
“不然说我是你相好?”
梁瑾期黑脸,“慎言,这样一说明日就要奏折出现在父皇案前。”
“不然说我是谢大人相好?”
梁瑾期脸更黑,“胡闹,舅舅和你的名声怎么能诋毁。”
却听谢长亭应声,“听着倒也不错。”
许随意说话也没细想,只是将屋里的两个大人物都说了一遍。这下才惊慌点到谢长亭,也不知到他这一句不错说的是她哪个想法。
门外有人敲门,是刚才楼下的小二,“姑娘,您在里面吗?”
“公主的对手来了,好戏是不是要开场了?”谢长亭有些兴致,又将手撑在窗台上。
该来的就是要来,许随意也不觉得害怕。她注意到梁瑾期的神色,贴心地问:“七哥要不和谢侍郎去内间躲躲,我能结局。”
梁瑾期现在不宜得罪人,何况她出的风头没必要用梁瑾期的面子来拿。见他不动,外门敲门声不停,许随意起身拉他。
“瑾期,先进来。”谢长亭发话,梁瑾期只能跟着进去。
他还是不放心,“别生事端,但也别受欺负。”
许随意推他,“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把握分寸。”然而人情世故的处理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她若是想不生事端,当然就要绕过那辆马车。现在人已经到了门口,可就没有所谓息事宁人。
她不放心,开门前提了一嘴,“赵鸿宽不认识你吧?”她问一月这人认不认识公主。
“我和他应该没见过。”一月的脑子里想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