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堡(2)

艾尔维斯感觉自己的心情莫名地好。一向讨厌洗澡的她将女孩儿带到了浴室，主动帮她好好洗了个澡。

女孩儿的身上简直太脏了，血污粘着血污，泥块连着泥块。艾尔维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费了足足五大桶水，才将她洗了个干干净净。

“你叫什么名字？”艾尔维斯问道。

“咯咯。”女孩儿仿佛怪笑了两声。

“嗯？”艾尔维斯皱起眉头，“我在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听不懂人话？”

“……蕾。”女孩儿一边玩着手上的泡沫一边说道。

“蕾？蕾什么？”

“呀——”女孩儿猛地张开双手，以自己灿烂的笑脸为背景，向艾尔维斯展示了自己满手的泡沫。

艾尔维斯无视了女孩儿的行为，摸着自己想下巴想了想说道：“就叫你蕾拉吧，怎么样？”

“蕾拉？”女孩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歪着头重复了一遍。

“嗯，蕾拉，是夜之少女的意思。”艾尔维斯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其实，这个词也是她之前无意中从书上看到的，当时觉得很浪漫，因此就记在了心中。

“蕾拉？”女孩儿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嗯，以后蕾拉就是你的名字。喜欢吗？”

“喜欢！”蕾拉朝艾尔维斯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夜里有星星，也有月亮，很漂亮！”

艾尔维斯心中一动。

作为孤儿，自己从小在这修道院中成长，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此刻，她感觉自己灰暗的日子里仿佛照入了一缕阳光。

“你叫什么名字？”蕾拉反问艾尔维斯。

“艾尔维斯。”

“阿鲁比斯？”

“艾—尔—维—斯。”

蕾拉重复了很多遍，终于能说对了这个拗口的名字。

“我叫你艾尔行不行？”

“不行。”

“唔……艾尔——艾尔维——”

“洗完了就出来吧，别老玩水了。”艾尔维斯起身。

蕾拉连忙停止了手上玩水的动作，从澡盆里出来，屁颠屁颠地跟在艾尔维斯身后。

艾尔维斯给蕾拉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虽然穿在她身上有点儿显小，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合适的衣服了，就凑合着穿吧。

之后，艾尔维斯拿起蕾拉破旧的衣服，准备拆了当抹布用。

咦，这衣服怎么这么沉？

艾尔维斯将蕾拉的衣服拿在手中抖了一抖，其中有什么东西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一把银色的匕首，匕首柄刻着红色的十字印记。

艾尔维斯吓了一跳，连忙摸向自己的腰间。

还在啊。

艾尔维斯把自己的匕首掏了出来。她的这把匕首和刚刚从蕾拉衣服中掉出来的那一把，看上去一模一样。

只一瞬，艾尔维斯脸上惊讶的神色就恢复了平静。

她的这把匕首也是某一天中突然出现在身旁的，想必蕾拉也是同样。

她还不明白这把匕首的作用和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意义，但既然上面刻着圣十教会的纹章，她就当作神赐予她的物品留下了。

“蕾拉，这是你的东西，收好。”艾尔维斯来到正拼命揪着自己衣服的蕾拉面前，把匕首还给了她。

“这是什么？”蕾拉问道。

“这是匕首，显而易见。你就带在身上吧，就当防身用了。”

***

从此往后，蕾拉跟随艾尔维斯留在了拂晓镇的修道院。

她在这里跟着做弥撒，学唱圣歌，闲时也帮忙做点小活计。虽然她有些笨手笨脚的，很多事情做了还不如不做。

但蕾拉学起唱圣歌还是很快的，仿佛她以前曾经受过系统的训练，对如何发声有着正确的理解，许多歌对她来说也耳熟能详。

渐渐地，艾尔维斯也发现了，蕾拉虽然算不上很聪明，但智力也是正常的。

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懵懂的状态，是因为失去了从前的记忆。

这样一来，她作为最后的龙族，之前究竟一直在哪里生活，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她失去记忆，艾尔维斯也无从知晓。

除了具有超强的身体自愈能力，艾尔维斯还发现蕾拉具有超出常人的力气。

但是，艾尔维斯告诫她，不许在任何外人面前展示这两种能力。

“受伤了要捂住伤口，不要让别人看见，也不要让他们替你治疗。平时做什么事都要轻手轻脚，千万不要使大力气。”

“为什么？”蕾拉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她。

“不为什么。你答应我这么做，我就把这个面包送给你。”由于跟蕾拉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艾尔维斯决定还是不解释了。

“好！”蕾拉一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