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
,大概是叫骂的声音,然后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瘦弱男子打开了门。
他低着头,弓着背,带着讨好的笑意道,“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就吵嘴几下,没什么事。”
人就拦在门口,不让几人进去。
“让开,我们看看再说。”查兴志吼道。
男人悻悻地让开了道,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递给查兴志,“警察同志,真没什么事,刚刚我老婆才睡下,就不吵着她了吧?”
叶予初懒得听他说话,只觉得这个看似斯文的男人整个人都透着狰狞,直接推开卧房的门,就见床上鼓起的一个包。上前一把掀开,又将灯打开一看,只见穿着嫩色裙子的女子蜷缩着,裙子已经多处被撕破,脚上胳膊上,处处青紫,有些地方都可见血丝。
再看她的脸,因为背对着人,面向着墙,看不清,但长长的头发遮掩下,仍旧可见丝丝血迹。
叶予初只觉得心里直冒冷气,婚姻带给女人的就是这些吗?身体上的伤?内心的伤?
“这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我老婆身体好得很,你看看,长得多壮实。”男人还在絮絮叨叨地给自己开脱,
叶予初气道,“是啊,你这么瘦,怎么没把你揍一顿!”
男人这才注意到叶予初,也认出了她,心里一个咯噔,诚惶诚恐道,“小老板,这个,我就是一时气上头,没控制住,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叶予初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基本上这种家暴男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只要有过暴力行为,再想改基本不大可能,何况他内心里根本不觉得自己不对,只是觉得不能让人看到。
女人还是一动不动,叶予初感觉不妙,对查兴志道,“我们还是先把她送去医院吧,她好像昏迷过去了。”
查兴志点点头,连忙去抱人,结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没好气地对男人说:“还不快来帮忙,要是你老婆出什么事,你就去牢里呆着吧。”
男人连忙上前一起抬,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叶予初准备跟上去,就被一双小手拉住了右手,原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着大概七岁的样子,眼里包着泪说:“小初,你来帮我了吗?”
“是你打的电话?”
“嗯,我好怕,不知道找谁,想着你很厉害,你肯定能帮我。”
叶予初回握她的手,那你跟我一起走吧,你一个人在家太让人不放心了。
女孩点点头,擦擦眼泪,整个人六神无主的样子。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叶予初读到胭脂泪时,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绝色美人,独自对着铜镜落泪,胭脂、花朵铺了一梳妆台。
一杯茉莉花茶正在旁边冒着热气,腾腾而起带来了许多香气,氤氲了整儿个花房,外面下着细细的雨,雾蒙蒙的,水滴落在树梢上,坠在鲜妍的各色花朵上,残枝落叶铺在草地、院间鹅卵石小道上,无处不风景。
殊不知,坐在玻璃房里的白色身影,亦是一道好风光。
弥亓冥站在院子外,打着一把黑伞,静静地站着,望着这一道风景。
直到一声“亓冥”将人惊醒。
叶妈妈吃惊地看着院子里的人,来者是客,赶紧将人迎进来。
“你怎么站在雨里?”叶妈妈边掏拖鞋,边问。
“哦,我也刚到。”弥亓冥面不改色地撒谎。
叶妈妈也没有拆穿,看他的样子就是站了很久,如果不是她要出去扔垃圾,估计还站着呢。想到他刚刚站着对着的方向,女儿似乎在玻璃房里,叶妈妈心里一紧,说实话,内心里,她更偏向颛孙佑,那个孩子一副好家教,好脾性,相处起来更轻松。
但这是女儿自己的事情,她也不便插手,何况现在都还小,没必要早早定下来,谁知道将来长大后怎么想的,顺其自然,现在就做朋友,叫她说才是最好的陪伴。
人生路上的人事物那么多,也许哪天就分道扬镳,尤其是孩子们,又不定性,叶妈妈希望女儿就这样多几个异性朋友,不要过分亲近就行了。
“你的房间前几天才收拾过,那几天天晴,都换了一遍,也没人住过。”叶妈妈说。
说起来颛孙佑和弥亓冥还真是得到不少特殊待遇,两人都在叶家有自己的房间,主要两人都是讲究的人,再加上对叶家的帮助不少,家里所有人都对他们很有好感,给他们准备再充分也怕招待不周。
弥亓冥点点头,背着个背包直接上楼。
这次来只能呆一晚,明天就要离开,所以就带了一套衣服。其实不带都行,之前就留了两套衣服在这里,其他的洗漱用品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