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男,如今更是单独和外男在一起,还扬言要带着她和丫鬟出去自立门户!
翠花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将饼子掰碎放到她手中,又轻轻给她揉肩捶背,一边揉一边把虞怀光同谢羡认识的所有事情都讲给吕氏听。
吕氏听了半晌,不知怎么想起来,有一天晚上女儿去看她,瞧见她头上被谢老太太失手砸破的伤痕,很是伤心。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她的女儿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
只是,她的女儿自小就乖巧懂事,如今怎么才入京短短几个月,就变得如此胆大妄为、离经叛道起来?!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氏想着,只觉得遍体生寒。
而裴府中,紫芯将瑞草告诉她的话一字不落传向裴祭时,已是半夜。
她禀报完之后,又说了白日里守在谢家所看到的事:“奴婢奉谢小姐之命,先去竺宅将她写给竺二小姐的信递了上去,接着便又回了谢府,按您的吩咐,守着谢小姐,确保她的安全。奴婢看到······谢小姐听瑞草提及,瑞草拦住了一个想从谢夫人嘴里套出谢小姐生辰的丫鬟,之后便支开瑞草,翻墙想出去——”
正在书桌前察看京城地图的裴祭闻言,直起身,恍然失笑,问道:“你再说一遍?谢羡,她去翻墙?”
那么一个柔弱如春日柳的姑娘,又文雅庄重,居然还会翻墙?
裴祭难免有些庆幸又好笑,幸亏自己让紫芯随时跟着她,否则,难免会受伤。
不过,她听到那个消息,不仅不夸奖自己的丫鬟,反而却要翻墙?这又是何故。
他问询地看了一眼紫芯,示意她说下去。
紫芯知道主子的意思,神色有些复杂地重重点了点头,又继续道:“谢小姐翻的不是临鹊林街的那面墙,而是去隔壁二皇子府那处空宅的墙,谢小姐踩上凳子后,便在墙头看到了虞寺丞,她······便让虞寺丞接她下墙。之后,谢小姐说想去交华寺看观音会,虞寺丞便驾马车送她。后来府上传来国公大人遇刺的消息,奴婢便没有再跟。”
裴祭听到这,手中蘸了墨的笔尖忽然悬停在纸上,顿了好久。
为了掩人耳目,他亲自将虞怀光安排在那幢空宅子里,按计划,虞怀光明日便该动身往崖州去。
只是没想到,临走之前,他同谢羡竟有缘见上一面。
墨汁在笔尖凝成饱满的一滴,摇摇欲坠了很久,也没等来和宣纸的接触,最终自己落了下去,在地图上晕开了一大片。
裴祭视线凝过去,将笔扔到哥窑笔洗中,将那副熬了三个日夜才绘出的地图卷了起来,揉成一团。
他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面上仍是懒洋洋的,看不出心情好坏,甚至还云淡风轻地问了句话。
“费尽辛苦翻墙,竟是为了去看观音会?”
旁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然而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的章暮,已听出了自家主子问话的语气,蕴着森寒。
紫芯显然也察觉到了,她想了想,还是低下头去,将所看到的一一说了出来。“这应当只是谢小姐的托辞,奴婢瞧见她事先准备了一封庚帖,藏在袖中带了。”
谢羡亲自去了一趟交华寺,之后便传来谢家调换庚帖的事,事情说到这,已经清楚得不能更清楚了。
一时间,屋中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一般。
章暮和紫芯不知为何,总觉得主子方才问话时令人语气偏冷,可是从裴祭面上,却看不出分毫不悦。
紫芯想起瑞草拜托她的话,于是又不放心地去请裴祭示下,“主子,谢家打算用谢秋蓓来换谢小姐这件事,可要去禀报隋夫人?”
裴祭半天不答。
只是重新铺了一张纸,将所需内容勾勒出七八分,忙碌自己的事情。
待天色将明时分,紫芯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便打算出去给他预备早膳,转身时却听到自家主子清而冷的声音道:“去与隋夫人说,这门婚事作罢,不必禀明缘由。”
裴祭从不知晓,原来谢羡宁可亲自冒险也要将自己从和他的婚事中摘出去。
如今他恍然觉得,心中所生的裂隙,逐渐涨裂,里面好像汩汩呼啸着冷风,稍微停止忙碌,便觉心腑透凉。
紫芯诧异转身,却见裴祭已然披了一身玄色大氅去了□□中,背对着栏杆而立,一道橘色晨晖披落肩头,不仅没有带来半点暖意,反而衬的那身影更孤绝清寂。
虽然紫芯如裴祭所吩咐的,并没有跟隋氏说半点内情,但隋氏自有自己的手段,在了解裴祭退婚的意思十分坚决后便觉得其中有内情。
果然,她叫人查了查,竟发现交华寺的僧人竟受了谢府的银钱,私自调换了谢家女的庚帖,意图蒙蔽于裴家,再顺着根子找了找,那僧人还供出了给他们牵线搭桥的,正是凌王府的继室王妃。
隋氏娘家那边已经有人告诉她,谢家萧氏同那位王妃的关系,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