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还真是让你失望了。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愿嫁，我倒没看出来有什么好遗憾的。”

“哈哈哈。”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称姓唐的公子好一阵笑。

“我可没看出来有什么好笑的。”阮珂狠狠地剜了一眼还在笑的唐公子，只可惜在这样的夜色里，无人看见。

“不过我送了你一份大礼，希望阮二小姐不要忘了。”

阮珂感觉得到，在说了这句话的唐公子陡然凑近，她能感到来自对方的温热呼吸。

“你！什么意思！”一字一句，阮珂几乎咬牙切齿。

“今天我救了二小姐，已经有肌肤之亲了。若是佟家大公子也为这件事而要求退亲的话……”

“这样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阮珂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越发冷硬。

“也罢，是我多事了。”那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不知为何，在阮珂听来，那唐家公子的声音里总有一丝怅然。仿佛在追忆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有那么一刹的心软，之前八分的冷硬在这一瞬间，只留下了六分。阮珂闭了闭眼，开口道：“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今天都要谢谢你。”

那人似乎并不开心，即使被阮珂道谢：“谢我做什么，即使我不说，阮二小姐怕是也知道了吧。”

“知道是一回事，看见是另一回事。”阮珂还是有些无奈，她能感觉到这人似乎有些不开心：“很多时候，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会自欺欺人。直到，你亲眼看见的那一刻。”

唐公子陡然没了声音。阮珂有些奇怪，正在疑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从背后传来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有一首童谣。”

“西园梅，雨水连，谷雨西厢韶光片；牡丹亭，布庭前，义侠同耘夏至眠；云霄镇，翡翠园，月华惊鸿并蒂莲。”

唐公子的声音在此刻听上去格外低沉，似乎有什么情绪在这样暗沉的天色里，不再隐藏一般。

阮珂仔细听着他说的这首童谣里的每个字，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摇摇头。摇头后，方才想起现在夜色昏暗，开口道：“对不起，我……没有听过。”

“是吗？”唐公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对你很重要？”阮珂有些不解。

“无碍。”那人从阮珂身后骤然离开：“今夜倒是谢谢阮二小姐赏光，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你……”在阮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唐公子似乎远去了，就是连最后一句话也消失在风里。

“二小姐？”香草一直守在外面，这会儿看到自家小姐从回廊的那头走过来，匆匆迎上去：“二小姐，有些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阮珂点点头：“走吧。”

就在二人全完离开后，破败的院子内，有一道身影从树后走出。赫然是阮珂以为已经走远的唐公子。

“好久不见。珂儿。”

一大早，香草就来到阮珂的屋里，看着和平常不一样的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的阮珂，香草有几分无奈：“二小姐，你一直在叨念什么呢。”

“没什么。”不知为什么，自从从唐公子口中听到了那句童谣，阮珂就有些放不下，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些莫名熟稔的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二小姐，今天可是要去夫人处问安的。”香草一边替阮珂梳妆，一边无奈地说道。也不知道那个莫名其妙的公子给二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会儿二小姐还在叨念。

听到香草的话后，迷离了一整晚的阮珂总算回过神。看着铜镜里的容颜，阮珂调整着脸上的笑容。看着那张清秀的容颜露出一个懦弱而无力的笑容，阮珂方才满意的站起身。

香草一向温婉安静，倒是极难听到她问什么，只是看到伪装成懦弱的二小姐后，还是询问道：“二小姐，你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为什么？”

阮珂垂下眼眸，笑容有几分缥缈：“纵使我不爱阮府，我讨厌大姐姐，可是我，毕竟是阮家的女儿。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闹出和阮蝶争宠的事情来，坏了整个阮府女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