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淑簪月。
“刘胡仁,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何馆长收起少年图,冷笑一声瞪着刘胡仁。
刘胡仁心有不甘,还想再狡辩一二,却不想动作幅度过大,竟然把袖子里的一沓画纸全抖落出来了。
雪花一样的画纸稀稀拉拉就这么飘落在地面上。
刘胡仁一惊,下意识就要去伸手捞起来,却被淑簪月手疾眼快推到了一边去!
“哎哟!”刘胡仁跌倒在地。
他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推到了刘胡仁,淑簪月就招呼王丫过来,帮忙一起捡。
王丫立即上前,手脚麻利帮淑簪月收拾起来。
何馆长心知自己淑簪月这是受了委屈,正巧拿刘胡仁出气,也不怪罪。
等淑簪月终于把话收拾完,站起身,刘胡仁也总算从地上爬起来了。
“何馆长,你别听这贱妇胡说八道!我作画的时候根本么有这一颗美人痣,一定是我不小心落下的红墨水,可千万别被这贱妇骗了!”刘胡仁还想着狡辩,可见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淑簪月将画交给王丫。
王丫小心收着听了刘胡仁的倒打一耙,立刻瞪大了眼睛,“你个皮货,不许这么说月月!”
淑簪月轻拍王丫的肩膀,然后目光直视刘胡仁,“刘胡仁,给你面子不要是吧?”
刘胡仁一愣。
两个月来,淑簪月一只宽和待人,就算他多次动手动脚,淑簪月也没有说多难听的话。这回淑簪月头一次骂脏,还真叫众人反应不过来。
淑簪月继续说:“我给你打下手足足两个月,就在几天前,何馆长命你画一幅少年图,到此今日,我去陈员外家前,我见不到你提笔研磨,倒是瞧了不少你浑水摸鱼的样子。我不过去了一趟陈员外家,左右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你就画了一幅少年图,这少年图和你此前的画风甚至无一相似。就是这少年的特征,你也不知道!”
“我此前敬你是先生,就没有直接表明。如今你还想倒打一耙,对我出口成脏,可见你根本没与什么让我敬重的品格!”
说着,淑簪月转身,对着何馆长微微欠身,说:“何馆长,所有我的画作中,我都在后面做了标记,不信你可看看少年图的背后,有一个黑色的梅花印子。”
何馆长立即摊开少年图,翻到背后,果不其然,一个米粒大小的梅花印落在了纸张的左上角。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王丫也腾出一只手来翻看其他的画作,皆是在左上角找到了米粒大小的梅花印。
“刘胡仁,这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你,就是这等无耻偷盗之徒!”
淑簪月一字一句逼近刘胡仁。
明明是十六岁的小姑娘,爆发来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输那些高高在上的王爷郡主们!
刘胡仁面色苍白,抖着唇,“你,你……”
众人皆是一脸唏嘘。
创作之人最恨剽窃,这种直接占他人作品为己有的事情,最是遭人唾弃!
眼见事情败露无疑,刘胡仁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此前安慰自己的理论找搬出来!
“反正你以后就要许身与我,我做丈夫的拿你的画,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众人纷纷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尤其是王丫!
估计手中的画,王丫早就飞上去狠狠揣这不要脸的皮货两脚!
淑簪月也立刻皱起眉头,“刘胡仁,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刘胡仁自以为拿捏了女孩子的清白,正要得意,就见一人挤出人群,上前就是给刘胡仁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好你个不要脸的孽障,竟然敢在这里胡乱沾污姑娘清白!”
来人是一个身穿青袍的女先生,一张面容英气无比,双眉高杨,瞪着刘胡仁,仿佛一个专吃恶人的罗刹!
刘胡仁生生挨了一巴掌,人都给打蒙了!
“何馆长,我看这空口诬人清白,偷窃盗窃无耻之辈,就该立刻抓去县衙,好叫他吃尽皮肉之苦!也免得在这里脏了大家的眼!”
女先生骂完,朝刘胡仁脸上有啐了口吐沫。
转身,她对大家说:“今个我就回舍里取点东西,就被这孬种撞了个底朝天。一个大男人,好生不要脸,跑去女工宿舍里,瞧着就不是好人!”
“大家也知道这孽畜的人,平时就好赌成性,色胆包天!我在这呆的久了,月姑娘为人老实肯干,就是这孽畜骚扰人。如今竟然为了一张画,想要直接把月姑娘清白毁了!”
出口孽障,闭口畜生,可见这女先生是个烈脾气。
刘胡仁蛮横惯了,哪里被女人打过?尤其是这女人骂得凶狠,叫他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何馆长听这女先生满嘴污言秽语,只觉得头疼,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