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很厉害啦

【……你不用学这个。】

系统认真盯了初晓好久，终于确定她现在状态良好。

祂松了口气，飘到少女眼前，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仿佛真的碰到她了一样。

【你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心惊胆颤，但你都完成的非常好。所以目前属于你的剧情已经结束了，你也可以休息啦。初晓，你很勇敢。能和你签订契约，我很荣幸。】

听到系统的话，初晓愣了一下。

她从记事到现在听到最多的话术向来都是“你就不能再争点气吗？”“你怎么这么弱啊！”“如果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以后我就要禁止你看那些书籍和电视了”……

对于云初晓来说，那些话已经融入进了她的人生里，成为她理所当然要做到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会告诉她【你已经很努力啦，真的非常厉害。】

仿佛她的懂事和淡然，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可是……我明天就要上交一份手抄家规和诫法……”

眼前的少女可以咬牙忍受灵魂分裂的痛苦不发一声，可以克服恐惧踏出离开院落的步子，她甚至可以在不了解云府腌臜事情的时候凭借自己的敏锐成功抓住机会，离开云府找到了被迫困于阴暗角落里的少年乞儿……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她却仿佛无坚不摧，身处沼泽却能把自己灵魂的半身拽出来，让心怀死意的乞儿重获新生，哪怕面对周元阴狠的目光和带有摧毁意味的攻击也不惧不退。

这样一个看起来强大的少女，终于在听到夸奖后露出了属于十几岁孩子的模样。

她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系统，好似在确定祂刚才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系统柔柔地看着女孩，肯定地上下晃了晃光团模样的自己，仿佛一个点头。

【那破东西不值得你熬夜抄写。我十秒就搞定啦。等以后离开云府，我教你抄写极品功法和丹药方子！你要是感兴趣，符箓我也可以教你写呀！云家那些狗屁东西你看都不用看！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睡一觉。】

“……好。”云初晓盯着眼前的光团好一会儿。

她歪了歪头，冲着系统软软地笑了笑。

“谢谢你。”

【都是小事情。】

系统看着少女把祠堂里所有的蒲团都拽到一起，勉强拼成了一个床垫模样，躺下休息。

她累坏了。

一天下来，从天蒙蒙亮一直到现在黑夜，她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着，脖颈处的伤口已经被能量治愈，只有衣领处的鲜血证明她曾受过伤。

少女躺下来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封闭的祠堂里仿佛吹来了一阵微风一般，案上的宣纸和毛笔飘在了半空中，又很快回到案上。

这期间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宣纸上的簪花小楷证明了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当初晓决定要让乞儿活下来后，本应该只绑定一个人的系统就有了两个人的链接，只是少年那边的链接相对来说要淡一些。

祂远远地“看”了一眼少年那边的事情，却发现对方给了祂好大一个“惊喜”。

这小子……要不是链接告诉祂少年目前是有理智的，系统都要以为他疯了。

明明是同一个灵魂，为什么会呈现出如此极端的两面？

真的只是因为他多出一段乞儿的人生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