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沙场
看看这面军旗,这上面染了多少弟兄的血,积累了多少战功,才换得大昭百姓的安宁!”
程林梧神色冷厉,披甲伫立在城头,“程家军的宿命,就是战死沙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让西夏人把城破了,谁就是孬种!”
将士们眼眶泛红,齐刷刷行着军礼,高声道:“遵令!”
她举起鹤翎枪,领着三千将士出城去。程青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不自觉握紧了腰间的剑。
他十七岁便随镇国公程淮征战,国公爷骁勇善战、赤胆忠心;少年将军程祈安意气风发,有勇有谋;而程林梧更是用兵如神,一把鹤翎枪让西夏军队惧而不前。
程家满门忠烈,可惜昭天子,却没有容他们的肚量啊......
程林梧安排一支小队向西绕行,北风起,便将火药绑在箭杆上射向敌军。枯树易燃且北风起,埋伏在北边的援军定会往东南方向逃亡,正中埋伏。
她抬首望天,感叹道:“今晚的上弦月,像极了一把弓。”
话音未落,峡谷之内马蹄声起,黑压压的西夏士兵踏马而来,天空上弥漫着一股无尽的萧杀之气。
为首那人银甲铁骑,手持长剑,正是谢之珩。
“怎么是你?程林梧呢,莫不是看我军阵仗,弃城而逃了吧!”谢之珩身旁的副将嘲讽道。
程青剑指敌军,在蓄势待发的程家军面前大吼:“汝等鼠辈岂敢侮辱大将军!将士们,随我杀光这些异族蛮子,杀!”
“杀!”
两军短兵相接,激烈的厮杀展开。
而山上一丝风也无。
眼看战斗愈发激烈,程家军的尸体越堆越多,西夏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等不及了,我们上!”程林梧抓起鹤翎枪,领着三千将士朝埋伏的援军冲去。
就在此时,一支支火箭朝北射出,顺着北风精准落在敌军所在。西夏援军来不及反应,眼看着箭如雨下,将他们卷入火舌之中,如程林梧预料中的朝东南方向逃亡。
而东南方山顶上的程家军砍断拦木绳,将火油朝山下的敌军砸去,山下一片哀嚎。
他们欣喜若狂,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看着火海中的敌军四窜。
程林梧举枪高呼:“我程家精兵,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杀!”
她凭借地势从东南高处杀出,兵贵神速,打得西夏援军一个措手不及,加之烈火烧身,士气大减,程家军很快杀入敌军内部。
峡谷上方的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城门外尸横遍野。
不论程家军多么英勇,在十万大军面前依旧落了下风。
尸山血海中,程青一剑刺穿敌军胸膛,双目已杀得血红,剑还未来得及抽出,就被战马踢飞倒地。
银甲战马上,年轻的将军昂然端坐,盔甲上染尽鲜血,长剑定在他喉前。
“程林梧在哪?”谢之珩面无表情道。
程青啐了一口,半张脸被污血糊着,面目狰狞,“西夏蛮子,也配提我家将军?”
谢之珩见状,面露阴鸷,长剑一插便是要夺去程青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抢先刺中了他身下的战马,马受惊腾空而起,他用剑斜斜插在地上方才稳住身形。
又一支利箭迎着他的面门射来,他下意识偏头,那利箭将他的头盔射落。
他抬眼望去,一个快马驰骋的人影映在眼底,泛起一阵狂热之色。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动。”
程林梧那清冷的声音响起,程家军顿时士气大增。同时,山上烽火燃,战鼓和角声四起,主帅归,一副援军已至的景象,西夏军队顿时惊恐不安。
突然,西夏军队后方响起惨叫声,转头望去竟是在自相残杀,定睛一瞧却有些端倪,杀人的将士虽装束相同,盔甲却格外黑。片刻后,大批的西夏将士倒下。
谢之珩很快反应过来,声音寒如铁,“好你个程林梧!竟杀尽埋伏在山上的援军,易装混入我军杀人制造混乱。”
程林梧笑了,“谢之珩,你与我交兵三年,兵不厌诈的道理竟还没领悟?”
他举起剑,双目灼灼,“你的命,我来收。”话语间,剑刃破风而来,眼看就要刺穿她的胸膛,她身形一晃,长枪挑开他的剑。
“你身上也背着我父兄的性命,今日便一起还来!”
程林梧轮动右臂,鹤翎枪向他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直指要害。见此,谢之珩横刀硬挡,止住了攻势,却无力抵挡腰间的一记猛踹,他被她踹下马。
她立马调转马头,长枪挥向他的头颅。谢之珩也非等闲之辈,一个翻身躲过长枪,迅速拾起剑挥向战马的腿,马儿跪倒在他面前。
她的头盔被甩落,青丝如瀑般飘扬在风里,谢之珩看得有些失神,可就是这一息的耽误,长枪再度向他劈来,他只得借力将身体往下一带,长枪突然去着力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