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到陇右,她所受的苦需及早见到父亲许诺的田庄土地才能抚平。
“啧啧,小腰一掐这么细,看着还挺有劲。”螳蛉子似乎忘了寒冷,不畏风雪的爬在窗边偷窥。
谢皎对螳蛉子的荤话习以为常,二人在长安时就是当着母亲姊妹装作端庄的主仆,四下没人嘴里便没了把门的,知道她议论的是领头疑似李四郎的人,女郎嘴角微一牵扯,心下很是不满李家对她的态度,她是谢氏送来的联姻的人质,就派这么几个虾兵蟹将迎亲,最可恶的是新郎子理都不理她,高头大马不紧不慢走在队列前头。
“李四郎”骑在马上,背影直而挺拔,他信手握住缰绳,腰胯间随着马步韵律有节奏的晃动,两条长腿虚虚夹住马腹。螳蛉子确实眼力了得,小腰看着也确实结实有劲。
王显是一行人中最早得见新妇的,深以为河东道来使没有信口胡说,确实是天仙一样的貌美娘子,他觑了一眼前头骑马的郡公,很想把所见所得分享一二,又畏惧这位霸王的脾气不敢招惹。
他打马凑上前,“郡公遣我去拜见新妇,卑将前去了。”
李序侧头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嗯了一声。
王显知道这是可以继续说下去,斟酌着开口道,“新妇一行人的馆驿安排在城中哪处,还请郡公示下。”
王显把难题丢给李序,礼数上新妇未过门也是李氏未来的宗妇,应当安排在李家的别业,可眼下婚事在即李家的四郎逃婚跑了,新妇是河东大族的女郎,不知道能不能忍下这样的羞辱。
两家婚事若是不成,女郎住在李家别业就更加欠妥,郡公是四公子的长兄,可以比父,这样的主意还是郡公拿。
李序闻言眉头一蹙,心下也是为难,四郎被家下妇人惯得没样子,二十啷当的汉子虽说弓马娴熟却没心思用在正事上,河东道谢氏的婚事是父亲定下的,他敢跑,根本上看还是军棍吃得少。至于眼下的婚事能不能行,他转过头看王显,“谢氏可已经知道四郎的事了?”
“卑将观女郎态度亲切,不像是知道内情。”王显说。
李序垂下眼睑思索片刻后,昂首顿了顿,吩咐道,“把她安排在城中的别业,旁的一概不消说,若有情势变动再来回报。”
王显得令退下,心知谢氏女郎若是住进李家别业,再退婚從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到时候忍不下也得忍。谢氏想借李家的势平乱立功,李家想靠着谢家打开关中大门,全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可惜那样一位女郎,前途未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