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时代番外(一)
留在这似植物人般的阶段醒不过来……”
呃说实在的,可能比植物人还差一点,毕竟植物人是活的……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被毒苹果噎死的白雪公主……吧?就差小矮人抬棺时的一个跟头摔翻在地、下一秒就能当场给大家表演一个吐苹果后原地复活的程度。
然而妖王大人她,就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摔跟头的正确时机。
祠堂内的温度在炎炎夏夜、会比室外更低几分;到了寒冬腊月的时节、却会比周遭的环境更温暖几分。
在这样的温度中,月子把手伸进棺中,牵起继国缘壹的手,与他十指相握并闭上了双眼,像似数百年前那样、期待着他能来到自己梦中。
然而、正所谓“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可与人言者并无二三”,今夜的妖王大人依然没能等来她心心念念之人,而是梦回了三百年前安土桃山时代的楢山。
位于信浓藩国的楢山,因为地处深山、贫穷封闭,山里的村民只能世世代代以农耕为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温饱就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挑战。
在楢山,70岁的老人要被送到山上去自生自灭,美其名曰陪伴山神,但本质上也不过就是为了节约本就不够的粮食给家中的小辈们生存嚼用。
“这样啊,原来这座山叫楢山,附近也有拜山的传统啊……”听着身旁一同行路的行脚商人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着附近的村子,相貌平平的男性浪人武士装扮的月子浪客大人微微颔首附和道。
其实她的真正目的是寻访那些亡者聚集之地,在那里住上个三五天,仔细问问那些徘徊在三途河川的亡灵们,是否有曾见过她所寻之人的灵魂。
之前她对这名途中偶遇的行脚商人谎称自己是因为生病而去了神社祈愿,现在病好了需要还愿;而还愿的内容就是如苦行僧般行走于各地藩国,祭拜88座有山神传说的“灵山”。
这种十分符合当下民情的说法,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怀疑其真实性的——要不然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大老远跋山涉水跑来这深山中的小村,就为了见识一下当地野蛮残忍的民俗风情吗?
月子又不是不清楚:一些又穷又野蛮的部落村民、甚至会袭击落单的陌生人(管你是武士还是平民),抢夺他们随身携带的财物;碰上这种情况,一心只想寻找积尸地的她,也不介意再多屠戮几个“盗匪窝点”。
但通常那种事只需要砍死砍伤几个带头挑事的村民,其余的乌合之众就会作鸟兽散,再没有人敢拦在她上山的道路前方了。
月子有时候也会自嘲:这几百年来如恶鬼那般的杀人事,她也没少干呢。
随着时代在某些方面(特指战争武器)的“进步”,有些村民甚至会用铁炮袭击她,可那种细小的贯穿伤根本无法给妖王大人造成致命伤;事实上她的内心也早已不剩多少愧疚——凡是会死亡的生物,比起今后被至亲之人以拜会山神之名送上山去冻饿而死,被她一刀斩断脖颈而死的痛苦,大概会少掉许多吧?
大家都是杀人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行走生活于这样的时代,从上位尊者到下位卑者,又有几个是能手里干干净净不沾一滴他人之血的?哪怕没有直接溅在手心里、肉眼可见的猩红色液体。
月子乔装的浪客武士,在这初冬之际上山所背的器物只有1口锅、1只小碗、几根支锅用的铁签、1双筷子、一些生火用的素材和1把剥皮剐肉都很好用的小刀;可食用的东西只有盐和许多村民们并不认识、但以当时的生产力而言是颇为贵重的香料。
她给了自称是“盐屋”的行脚商人一点钱,对方就谄媚且不失恭敬地把她介绍给了村长、并说明了“武士大人”的来意。
“在下只打算在此叨扰数日,待到冬日的第一场雪起,我便上山祭拜楢山神,大约会在山上停留3至5日之后,请允许我完成祭拜之后下山再借宿几日。”
说罢,她便取出了备好的丰厚“礼金”,客客气气地交给了这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的村长;对方自是笑逐颜开地叠声说:“没问题!没问题!”
霓虹本就是个多山的岛国,越是内陆山间的村子与外界的交流就越是稀少,其实如《七武士》之中那个距离町镇只有一日路程、还雇得起7个流浪武士来组团准备对付山贼的村子,相比起位于大山深处真正的贫瘠村子,那都算是富裕的了。
因为真正贫瘠的山村与外界是不同的:一户人家里只要有了长男,其余的孩子就是女孩的价值甚于男孩了——女婴长大一点就可以卖掉换钱,而多余的男婴根本没人要,只能丢弃或是直接活埋;除“继承家业”的长子长孙以外的男丁、无一例外都是家中活生生的劳动工具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奴仔”,没有婚配组建自己家庭的权力。
因为山里能够耕种的土地、就只有那么一点儿。
山里的动物其实有很多,但是以人力能够轻易捕捉到的却很少,这也是为什么山里的村民们只能以各类农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