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赛
一场发生在金沙河滩上平常的比赛,犹如一颗石子被丢进了缓慢而又平静的金沙河里。什么都没发生改变,但又似乎在悄悄改变着什么。
在这个生机勃勃的宁远城,春天正悄悄离去,初夏的阳光开始变得明媚起来。
“今年的天气不错啊!”
“这日头可真好啊!”
人们这样打着招呼。
可是大家似乎忘记了,在很多个阴霾的冬季,人们是怎么死气沉沉地注视着空旷的田野。铁匠铺熄了火,磨坊里的水车也停止了转动,就连男人和女人们也没有了生孩子的冲动。
这是长期被囚禁的影响。一个与外界断绝联系整整十年后的社会。
尽管山谷里每一年都风调雨顺,人们撒一把麦子自己就能长出齐腰高的麦田,仓库里的谷子堆得比山还高,林子里饲养的牛羊溢出了围栏。人们说,在那个人的房子里,金子已经堆不下了,他们把金子当作地砖铺在地上。
可是,所有的这一切还是不能满足因为囚禁而造成的无力感。那种无力,是吃太多的食物,做太多次的爱,都满足不了。
这大概就是希望的力量。
那些种地的庄稼汉走路也有劲多了,老人们挺直了腰板。就连沉寂已久的铁匠铺也传出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对于宁远城的穷人们来说,宇坤毫无疑问是自己人。这个苦孩子自从没了父亲,是在我们穷人家长大的。而对于那些旧兵团的大人们来说,宇坤也是他们的骄傲,“他可是我们军团长的儿子啊,那股劲儿跟他老爸当年一样!”
宇坤的一次微弱的胜利,像一贴缝合剂悄悄的粘合起了本已分崩离析的社会。
但我们的当事人,对这发生的一切改变丝毫没有注意。
此刻,他正趴在金沙河河底的河床上,腮帮子涨得鼓鼓的,只露出双脚在河面上。
“他下去多久了?”阿海勒紧张地问。
“快半个沙漏了!”跟屁虫神情专注地盯着立在地上的沙漏。一个月前的那次比赛,让他几乎躺了半个月,现在仍绑着绷带。
“他怎么不动了,会不会出事了?”平笙不无忧虑的说。
宇坤的死党们注意到宇坤露在水面上的脚尖已经好一会儿没动了。
“再等等!”众人又一动不动地看着河面。沙漏的时间似乎过得非常缓慢。
“走,去拉他起来,这个二货不会又要把自己玩死了吧!”泰克最先冲了出去。上一次的坠崖事件还历历在目。
泰克几人飞快地跳进河里。只是河岸上的跟屁虫仍然紧盯着沙漏,口中开始倒数“还有10格,9,8,7……”
死党们拼命地游向宇坤,河面上水花四溅。
“3,2,1,一整个沙漏的时间!”
这时,水面上的脚丫子猛得向下一蹭,一个人影在泰克到达之前从水里冒了出来。
宇坤抹了抹脸上的水花,站在水里对着众人笑得乐不可支。
一个沙漏的时间,相当于20分钟!这也是天梯赛最基本的报名要求。
是的,一年一度的天梯赛就要开始了。
天梯赛是军团每一年的招新活动。完成天梯赛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军团预备队,和军团士兵拿一样的报酬。
除了可以领到粮食、肉等基础生活补贴外,还可以得到真正的黄金战甲!十七军团在囚禁模式开始后,大部分的老兵都被解散,只保留着两个百人小队。
一个负责关隘的守卫,以及日常治安。另一个成为皇帝的私人卫队,守护皇帝以及财产的安全。
卸甲归田的士兵们将自己盔甲武器归还给器械库,等待战争来临的那一天才能再次穿上。而宁远城如果说要缺什么,恐怕缺的是普通的铜铁,这些资源都被用于制造生产工具,而最不缺的,恐怕就是金子了。所以,所有的新兵团成员制造盔甲兵器的材料是,混杂着铜的金子—这样才能确保盔甲的能给人最佳的保护。
这是真正的黄金战甲!
这是真正的万人空巷。
除了守卫关隘的士兵,整个宁远城都空了。
在金沙河的河岸上,人们早早的搭好了看台;原本茂密的芦苇丛,此刻已经被踩得稀稀疏疏,三五成群的人们聚集在阴凉下。
看到这种盛况,宇坤有点恍惚,同样是五月初五,在宇坤的家乡是赛龙舟的日子。那时的宇坤还能爬到父亲的肩膀上看龙舟。
选拔赛的头两项是资格赛,第一天进行水上项目,第二天才是天梯挑战。今年完成挑战即可获得特制的金筹。是纯金打造!没办法,在宁远城,金比铜贱!只有获得两枚金筹的人才可以参加最后的丛林穿越赛。
宇坤为这次比赛做了精心设计,尤其是为众死党设计了同款泳裤,四人小队来到河边,引起了众粉丝的尖叫。跟屁虫这次跟不了了,因为未满16岁!
四人齐刷刷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