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心跳在说话
李娴灯翻了个白眼,用力甩开了陈珺手里的棍子。她往他身后走,并且留下一句气恼的话:“骗子!”
陈珺拽住她,不让她离开:“不是来看花的吗?为了陪你看花,我的眼睛自然就好了。”
他用一只手霎时把白布从眼睛上扯了下来,光束有些许的刺眼,他眨了眨眼睛,语气从未这样急过,两只手抓在她的胳膊上,有些愧疚的说:“李娴灯,你可以去你任何想要去的地方,但前提是你的身边得有我。”
她低下头,沉默不语,用手拂开了他的手掌,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陈珺,你喜欢我吗?”
………………
他瞪大双眼,愣在原地,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一个人。
她神色依然平淡,眼睛里却只有他一人,她用自己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心脏上,胸脯大起大落:“你的眼睛,你的心跳,好像在说话。”
他也是
他盯着她,对她说道:“可你的眼睛并没有告诉我。”
她沉默了一瞬,将手放了下来,低下头又重新抬起头,像是终于组织好了语言:“陈珺,我从不奢求别人向我许下多少的承诺,因为这都是幻影,都是瞎话。所以我想,你对我说出口的话,都是真的。我也同样不想骗你,现在……”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陈珺期盼又真挚的眼神道:“现在,连我自己也看不清。”
说完她撇开了陈珺的双手,就只陈珺一人仍然在原地。
他的手刹那间垂在了大腿旁,两人背对着,而李娴灯却是渐行渐远,却又听他郑重的说道:“李娴灯,当有一天你可以接过我的手时,把手伸高一点,要让我看见。”
她停了一瞬,就一瞬间,便不再回头。
陈珺愣在原地,从早上的白阳,等到了晚霞。第一次仔细地看了院中栾树的凋零。
站在高大的树前,不用再伪装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他高大的身材也被大树显得渺小。
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
广白听着他诉说完了,见他还在发呆:“殿下……你未眼盲,却有心盲。”
他苦笑着:“是啊,可我不想让她离开。若她真的想要离开,你就带她悄悄的……远离这里吧。”
“殿下又如何知道她想要离开,谁都不喜欢谎言,殿下这事做错了。姑娘喜欢花,你就给她花,姑娘喜欢热闹,你就……你就多陪陪她。”
他看了一眼广白,挑了挑眉:“她……独爱桃花。”
他们之间沉默了很久,他揉搓着手指突然对他说:“去查查前天的杀手。”
广白听他这么说觉得奇怪:“殿下不是从来不管这些的吗?说什么费尽心思想要杀死殿下你,都是徒劳而已。”
……
陈珺对广白翻了个白眼:“我怀疑,这次的杀手不是冲着我来的。”
他开玩笑的说:“总不可能是李姑娘吧,开什么玩笑。”
看到陈珺正经的样子,广白收起了他的大白牙:“得令……从何查起?”
“尸体……”
*
广大的草原上,阳光明媚,马儿在撒泼,大鹰也在啼叫,有一男儿手持细树枝坐在坡上,双腿弯曲。树枝一节一节的被折断,卡卡声显得特别刺耳。
两条辫子垂在胸前,头戴黑色抹额,眼尾向上尽显妖娆姿态。却又有一张小孩的脸庞。
“三台吉。”
咻——
见那男人没有挪动身体,却将被折剩下的树枝霎那间指向发声人的脸前,更准确一点,在进一寸,眼球就不保了。
……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轲,你就不怕我真的戳下去?可是很疼的。”
阿轲有些无语,回道:“台吉,你不只一次这么对我做了,再胆小的人,也该知道了。”
他瘪了瘪嘴:“不好玩吗?”
……
“长老们,还没起来吗?”
“没有。”
他扯了扯嘴角:“已日上三竿,醒没醒,见一见不就知道了,告诉他们,再不起来,我可就要掀被子了。”
“是”
乌桑结羽三台吉,名唤百里寒云。
他坐在宫殿下的椅子上,宫殿最前方摆着四张椅子,分别刻着‘乌’‘桑’‘结’‘羽’。
四位长老一统大草原,起名为乌桑结羽。而长老也被称为“春者”。
长老们陆续入座,只有一个位置空着。百里寒云手指不断敲打着膝盖,在等一人,可以说的是,自始自终都在等一个人。
乌春老者:“三台吉,你又有何事商议?”
“我等了很久的答案,四位长老还未商议出来吗?”
结春老者吭叽一声:“大可汗可曾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