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今天，小李，方铮的秘书，遇到了自己职业生涯中的第一道大关——伴君如伴虎。

在小李看来，他的老板年轻有为，人帅心善，关键是钱多事不少。至少他觉得自己跟着老板这两三年来，是没受什么委屈羞辱强人所难的，大多数的应酬上，老板自己就能应对得很好，不用他一个小小秘书去“出人头地，酒战群雄”。

但是，今天的老板很反常。

“小李子，你说一个醉酒的女人骑在一个男人身上，还给他吐了一堆呕吐物代表什么？”方铮一脸疲惫地处理着文件，冷不丁地给正在办公桌前等他吩咐的秘书。

“嗯……那说明他们俩的关系应该挺好的。”小李斟酌了一下用词，直觉告诉他这样子回答很好，毕竟能这位醉酒的女性能骑在这位男性身上，没被掀翻倒地不起，说明他们关系怎么也得是朋友，至于吐了一身，哪个醉鬼能控制得住想吐的时候不吐呢，那是神仙也做不到的吧。

“唔……那要是他们俩关系不算好呢？”方铮还是不抬头，一目十行，然后刷刷地落笔签字，接着处理下一份文件。

“嗯……那这个女士醒来后应该向这位男士真诚道歉，男士大度原谅她就行了吧”小李带入自己角色想想，醉酒的人嘛，还是位女士，无伤大雅，关键是男人要大度。

“唔，道歉倒是不用，但总得讨点什么东西才行。”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当然后面这句话方铮并未说出口。

“嗯，可以让对方赔一□□脏的衣服？”小李觉得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如果男方执意不肯吃哑巴亏的话，虽然他本人并不太赞同斤斤计较这种小家气的行为，不过一个好秘书要会读懂老板的心。

“嗯，你说得有道理，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方铮停下笔，一手拖着下巴认真思考，一手节奏不一地轻拍着桌面。

“好的。”

“等一下，下周是不是有个商业晚会？”

“对的，您要退掉吗？”小李走到一半返回来，这样的商业晚会方铮一般不会参加，因为要带女伴，就算参加也是自己带着小李或公司其他男同事参加，到时间点司机准时来接，理由都是“我妈喊我回家吃夜宵。”

老家伙们对于老方总慢慢隐退，小方总出来接手的事已是心知肚明，但老头子的威严还在，所以小方总此举对他们来说也觉得正常，反而经常夸方铮是个顾家听话的好孩子，感叹着生子当如孙仲谋，然后让小方总代替他们向老方总夫妻问好，就由他走了。

所以这种晚会对方铮来说，参加与不参加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不用推。”说完方铮就挥挥手让小李离开，然后拿起电话。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昨晚的事就一笔勾销。”

得到满意回复的小方总嘴角上扬着挂断电话，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翘着二郎腿继续处理文件。

耿怀秋现在有点不太好，即使方铮说可以一笔勾销，但是她还是陷入了深深地谴责和尴尬中，其中尴尬战略90%，谴责中后悔贪杯的因素又占了90%。

今天早上，耿怀秋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家里客卧的，昨晚的事她就记得方铮说送自己回家，剩下的都不记得了，包括自己什么时候回到家的，怎么回到家的，是谁帮自己换的衣服都没有记忆了，当然还包括自己往方铮身上吐了个底朝天也不记得了。

耿怀秋晃晃荡荡地走下床，头有点痛，她要去厨房烧点热水吃药才行。

走到一半就听到厨房里油烟机呜呼呼地响，“方铮？”耿怀秋尝试着叫一声，没有回答，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方铮穿着一身酒店样式的睡袍，皱着眉头紧盯炉子上的锅，那警惕的样子像是这锅下一秒就要爆炸。

“方铮？”耿怀秋走进来，“你怎么在这？”

“你昨晚是风吹回来的吗？”方铮皱着眉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耿怀秋，对于她的出现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额，不是，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耿怀秋被方铮的话噎了一下，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没良心，只能试图转移话题“这里我来吧，你还要上班。”

“你还是先去洗洗你这一身酒臭吧，我问道就有心理阴影。”方铮说完还作势地往旁边挪了5公分保持距离。

耿怀秋没由地脸一红，心也跟着虚起来，转身往客卧的浴室跑。

“将就着吃吧，以为你能醒早，让王叔送过来，结果睡得比猪还沉，都冷了。”方铮看着一锅散发着微微糊味的白米粥有些懊恼。

“没事，谢谢你啊，”耿怀秋毫无芥蒂地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挺好吃的。”

“我又不是被割了舌头，白米粥能好吃到哪去？”方铮把热过的小炒菜和咸菜往耿怀秋面前推，“没办法，医生说说吐过的人要先吃清淡点，先将就吃吃吧。”说完也拿起碗犹犹豫豫地吃了一口，眉头皱得没那么紧了。

“我身上还有味道吗？”耿怀秋虽然洗了大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