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的。
仵作很快被找来了,他们探查一番,确认姜承先是自缢而死,而且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这封遗书起先没人注意到,遗书里只交代了一项内容,姜承先言,已将独女姜珂许配给岭南安宁王世子楚沛然,等他过世后,姜珂不必守孝,王府会派人来接她。
安宁王是当今唯一的异姓王,远居岭南,不问世事,是个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
但无论如何,也是王族,那楚沛然又是王府唯一的子嗣,早些年已被封为世子,这桩亲事怎么看,对姜珂都是百益而无一害。
姜珂反复查看,确定是爹爹的笔迹,只是什么安宁王世子,她从未听爹爹提起过。
她知道这是爹爹为她寻的容身之处。
姜珂垂下眼睫,她并不想去。
她要留在王都,只有留在这儿,才有机会复仇。
她很清楚是谁逼死了姜承先,也很清楚是谁让她家破人亡,让她先后失去了母亲、弟弟、父亲。
纵使周围满是豺狼虎豹,纵使死无葬身之地,纵使孤身一人,她也绝不会退。
她要亲手砍下那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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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门头悬上白灯笼,寓意主人家遇上了丧事。
门外路过的行人见了互递眼色,故意大声说笑。
姜承先是大名鼎鼎的贪官污吏,连修河道的钱都敢贪污,他如今畏罪自杀,人人都拍手称快。
“这姜承先也是个狠人,竟然自缢了,这下太师大人估计也不好意思查封一个孤女的家了。”
“呵,姜府只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怀万贯家财,她能守得住吗。”
这些人的议论声不小,门内的姜珂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愚民,听风就是雨,大人若真是贪官,天下就没几个好官了。”丫鬟夏荷气得牙痒痒,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姜珂未言,只是对着小厮道:“开门。”
长辈去世,要有子女报丧,请亲友吊唁。
大门刚一打开,外面的议论声瞬间清晰了起来,有个年轻男人似乎想出些风头,大声道:“当真死了?我今晚就摆上一桌,好好庆贺一番。”
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邹承先已死,邹府也不再是官宦之家,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那男人见引起关注,越发得意,竟然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起了姜珂。
“小姐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若真伤心痛苦,也可来我怀里哭泣呀。”
众人纷纷看向姜珂,姜珂平日很少出门,因而见过这位姜家小姐的人并不多。
此时看去,姜珂身着一袭白衣,未施粉黛,身子单薄,眉眼清隽,眼底泛红,一副弱柳扶风之态,让人望之生怜。
姜承先是令人痛恨,但这位姜小姐并未做过什么,且看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孤女,死了父亲还要被人嘲讽侮辱,让人不禁生起怜悯之心。
有妇人剜了一眼那男子:“积点口德吧,说的什么浑话。”
周围人纷纷附和,男子却仍嘴硬道:“怎么了,我也是看姜小姐可怜才这样说的,她如今不正需要男人倚靠么。”
男子说完又朗声道:“小姐,我是认真的,姜大人的丧事繁忙,小姐一人忙不过来,只管找我便是,我随叫随到!”
“什么腌臜东西,也敢肖想我家小姐。”夏荷忍不住啐了一口,招呼旁边的小厮把那男子打走。
姜珂抬手,却是让小厮把男子按住,别让他跑了。
邹管家在一旁道:“小姐,你放心,这人我之后会处理。”
姜珂摇了摇头,抬脚径自走下阶梯,来到那男子面前,那男子近距离看到姜珂,竟愣了一瞬,随后脸红了。
姜珂抬手,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
围观众人都愣住了,这姜府小姐看起来弱柳扶风,性子倒是刚烈。
姜珂这一巴掌对那男子而言并不算什么,他皮糙肉厚,姜珂力气又小,这一巴掌打上去甚至没留红印。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打脸,男子又是性子傲慢之人,一时接受不了,当即污言秽语地辱骂起来。
夏荷拿出手帕给姜珂擦手:“小姐,莫要跟这蠢货置气,等晚些时候,找些人给他套上麻袋毒打一顿就是。”
夏荷看着男子,男子一直在辱骂姜承先,骂他猪狗不如,贪赃枉法,死后必定下地狱等等。
姜珂吩咐一旁的丫鬟春樱:“给我拿爹爹的棒子来。”
不多会儿,春樱拿出一个狼牙铁棒,这铁棒是姜承先放在书房里的,传言是某位大将的武器,姜承先作收藏用,从未使用过它。
姜珂接过铁棒,轮圆了胳膊就往那男子身上招呼。
围观众人见状皆头皮一麻。
那狼牙铁棒上尖刺森森,姜珂力气虽小,但挥一棒子上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