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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多云,偏东风三到四级,气温舒适,你和狗卷在一众人“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眼神下相伴而行出了校门。直到你和他坐上前往银座的电车,胖达那一脸有戏的表情还在你脑中不断回放。
该死,你昨天就要把那些老什子照片通通删掉!天地良心,你和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除此之外哪怕一花生米的关系也没有了,至于以前的你怎么想……和现在失忆了的你有什么关系。
狗卷穿了一身高领运动装,戴着遮阳用的棒球帽站在你身旁,白皙有力的手腕随意搭着电车上的扶手,盯着窗外的紫色双眸中泛着丝丝紧张。
是因为和你一起出来所以才紧张吗?你垂眸看了看身旁空着的位置,一丝微妙的不快像雨水般划过心头。
狗卷棘讨厌你,随着断断续续恢复的记忆和众人的反应来看一定是这样没错,虽然他表现的很收敛但心中一定尖叫着想要远离你吧。但是可惜了,你是个彬彬有礼和蔼可亲的神户家的人,不会因为别人对你的讨厌而感到任何,你是说任何,不快。
摇摇晃晃的车厢中,穿着西装裙的女孩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几步走到距离少年远了半个车厢的位置坐下,希望你这份好心能让狗卷同学不要像木头人一样傻愣愣地站到银座。
但独处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过于舒适的环境让你有些昏昏欲睡,落在身上的阳光泛着暖意,耳机中放着普莉希拉的民谣。就在歌词唱到“You can have me anytime you want”时,狗卷以一种刻意放松的姿态,让他看上去不那么紧张地坐到了你身边。
也许是不习惯同异性如此靠近的距离,总之,你一瞬间不困了。
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没得到他预料中你的任何反应,此刻正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对上你视线的紫色双眸在阳光下好看得过分,好看得让你有些想要回避,也有些意外的热。
要命,他还不如不坐过来呢。
而直到你俩下车时,狗卷脑中横竖只有一个想法:这太奇怪了,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走在你右后方紧盯着你的背影想,一个不会见面就呛他的神户,一个看起来似乎好相处的神户,一个……他小时候所希望的神户出现在了狗卷面前。安静的,会有些小高傲但不扎人的,不会出言不逊没有礼貌的,以及和往常一样漂亮的。这样的你让狗卷心中忍不住动摇,高举着“永远不和神户奈雪有任何关系”的小人正犹犹豫豫地放下双手,慢慢收起那从小就竖起的红色旗帜。
好吧,也许他能有个机会重新审视一下这位失忆后变得有些……容易亲近的女孩儿,去重新审视一下你。在狗卷去便利店买水,出来后却没见到本该等着的你之前,他是这样想的。
“瞧瞧我们发现了谁?”
“神户家的大小姐。”
“看起来她忘记自己被抛弃的事实了。”
“需要我们帮她好好回忆回忆?嗯?”
诚然你的确忘记了很多事情,但你却没忘记这一段。面前站着的是你国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和你最不对付的四个家伙,虽然你在那帮家伙眼中绝不算什么好人,但她们四个也是和“好人”一点儿关系也沾不上。
“手下败犬叫得真响亮不是嘛?呀,还逞什么威风呢,令人发笑。”你扬了扬眉头,将斜挎的单肩包甩至一旁,束起长发冲她们勾勾手指道:“一起上啊。”
毕竟神户奈雪总是很擅长挑起对方的火气,不是吗。
真是滑稽,她们该不会以为长大一岁就能打赢自己了?你擦了擦被一个人用弹/簧/刀不小心划伤了的胳膊,浅蓝的眸中是一层漂浮着的碎冰。为什么呢,你曾几度拼命去保护的世界中存在着这样的人,也许你救过她们,在过往的任务中直接或间接地。但他们会感谢你,会知道你吗?会记得你的名字,会在你被反噬扭断四肢时说坚持住吗?
你将拽着为首女生的头发狠狠甩到墙边,随后长鞭一凛自她们头顶呼啸而过,贴满红符的咒具卷着那坨黑暗丑陋的物体甩至高空,紧接着一串红字映入它的身体,生于怨恨的诅咒就这样凭空消散了。
“不客气。”
你收起咒具拍了拍手朝地上四仰八叉的混混JK们调笑道,语气间满是令人不快的施舍与高傲,这是你一直以来给人留下的印象而你也准备在今后一直保持下去。小臂的伤口泛着丝丝疼痛,好在衣服没怎么染上脏污,平心而论你是个极其注重外表的十八岁女生,受点小伤可比弄脏服装来得轻多了。
就在你拿起一旁的包包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带着十分的不甘和厌恶,她用指甲抓着地面,混着血痰朝你吼道:“所有人都讨厌你!所有人!你活该被抛弃,活该没人要!你他妈活该!”
你没去理会身后孜孜不倦的狗吠,拎起包慢慢走出这条距离便利店有些距离的小胡同,善解人意的你特意选了个好地方来教训不良JK,神户奈雪是个遵纪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