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总是再最熟悉的环境才能真正的放松,一旦松懈,伴随的大多都是精神疲惫,千秋本以为自己睡不好,但是没想到,只短暂一会,千秋就真的熟睡了。
“这就睡了?”江平城好奇的看了一眼,才低声问道穆山辞;“穆哥,这人是谁呀?看着好奇怪。”试问哪个大学的学术穿的这么...招摇的。
穆山辞手中的折扇摇着,不经意间停顿,又自然的摇起折扇,才缓缓说道:“不认识。”
“不认识?”忽然声音高起来,看到穆山辞摇头示意,赶紧又低下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压低声音问道“都这样了”说着装模作样的学着刚才急匆匆去接人的样子,才急忙接着质疑:“就这还能不认识?”
“自然,不熟悉,路上偶然碰到的。”
看到穆山辞的视线转到桌前的老师,江平城便知道这是不准备再聊了,说起来,他们相遇的时候,也挺偶然的。
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穆山辞,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平城,收心。”
“收到。”不自觉坐直,眼神也随之警惕起来。
“金刚石和稻粒,贵贱是谁都知道的,金刚石仅仅是一个虚漠的外形,而稻粒则能与人以生命的滋养”
伴随着这一句话,千秋忽然惊醒,优秀的演讲,是激动人心,振聋发聩,一针见血抓住人的精神注意力的,睡梦中的安宁忽然消失,伴随着,是整个会场,唯独老师沉稳而有力量的演说。
“中国的文化,又譬如一株大树,虽则根深蒂固,但现在危险的,底下怕要有一股泉流,来把它的根冲折了。”
她看到青年们听讲的认真,像是稻粒在心中绽放精神的幼苗,被滋养和灌溉,不是娇嫩的玫瑰,而是可以媲美金刚钻的坚硬的精神品质。
像一朵朵火焰,熠熠发光。
是了,这个年代,确实是这样的。
物质或许贫穷,精神却可以延续长远。
观察中,忽然看到了边缘上的一位女士,为数不多的,和她穿着类似,奇异的吸引人的瞩目,却又悄悄坐在角落。侧额微卷,婉约如水,天鹅颈露出,能看到微笑略胖的面庞,眉眼细长,婉约轻柔,穿着丝绸的旗袍,勾勒出纤细动人的韵致,从来民国风,大美数旗袍。侧身时,甚至能看到发饰上那精致的金茶花坠饰。
等等,金茶花?
背包的红线蠢蠢欲动,手连忙伸进包里抓住红线谱。同时身子稍微靠后挪了挪,视线跨过穆山辞,对向那只孔雀眨了眨眼,苍天不负有心人呀。不出意料,人找到了,正思索着该怎么牵线,视线忽然被挡住了。
江平城的背影忽然变成清晰的一张侧脸,棱角分明不苟言笑,容貌却清俊优雅如文人,山涧松竹,青云直上。谁人能说这人不俊逸非凡呢,只是有一种违和感,不知道为什么萦绕在心间。
这么想着,心脏骤疼,思绪一下拽了回来,连忙咳了几下,正好演说结束,前面有人陆续起身离开,为了不尴尬,千秋赶忙起身,却不想手里的红线像有生命一样,整个爬了出去,像滚线球一样,滚到了穆山辞的脚下,小小的串到江平城身边一点点。
“啊!抱歉,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低头弯腰就要捡。
却不想看到刚才还在肖想的穆先生低头已经很快的捡了起来,那线球在他手里忽然很乖的样子,被真的缠成了红线球。
顺便绑了个蝴蝶结,然后看到穆先生递过来那线团。
沉默了下才说道:“嗯,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声音很小,千秋还在诧异手里的线团怎么会被看到,导致根本没有听清,含糊的嗯了一声,才问道:“穆先生,一会你们去哪里,我能一起吗?”
“咦?一起呀,完全没问题。”江平城已经开始说话了,他像是完全看不到红线一样,干脆利落的就同意了。
穆先生颔首,看了一眼江平城,表示可以。
有助教老师提议,要按顺序回去,人们逐渐起来,有收拾东西的开始收拾,教室后面离门近的人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千秋来不及详细说,急着说到“你们出去后等等我”,便赶紧挤着要到刚才看到的姑娘跟前。人过于多,气味,拥挤,脚,好痛。
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影像一闪而过,是曾经哪里出现过的场景。
啊,她快出去了,又要失败了吗?
又?为什么会这么想。
忽然身后有人推了一把,千秋快要倒了的时候,身边忽然有人扶了一下,忽然心脏平稳下来,转身意外的看到了穆先生和江平城。
“你是在找谁吗?”穆先生问。
要说吗,说了又何妨,回头也会忘记的。
“那个女生。”说着千秋指了一下,江平城也随之看了眼,说道;“哦,她呀,大才女顾璇呀,就是那个假正经呀!”话刚停,便看到千秋看大冤种的眼神。
还真把江平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