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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连空气都浮着金光的地方,诳语信手拈来。
可细想一番,话不假,这晚包括寿星在内的众人家世显赫,名门四代,无一例外敬他三分,柏言诚真有直情径行的能耐。
云岁终于缓合,梨涡浅显,“我没事。”
“刚下楼的时候看你摔着了。”他打量,“磕到没?”
穿的梁婉不要的连衣裙,鞋还是自己的鞋,白色板鞋,擦得很干净,不过和这裙子不相搭,她微窘地后退,摇头否认:“没事。”
但还是被柏言诚瞥见那皙白的脚腕,有道浅显的血色痕迹,应该被台阶绊过。
露在外的都这样,没露的膝盖估计更磕得不轻。
这姑娘不仅不怕疼,很敬业地要继续弹琴,派对没结束,既然拿了钱就得得负责到底。
夜渐深,风停浪止,星云空明。
疲惫和困意席卷,有人四仰八叉地倒沙发休憩。
玩桌游的,喝酒撩妹的,谈生意的愈渐消停,疯子的小插曲过后,热闹退却不少,没人注意琴手什么时候回到原先的座位,袅袅悠扬乐声安宁修神,浮躁繁华的凡心逐渐平和。
柏言诚走到奏乐区,“再弹一首休息吧。”
云岁“嗯”了声,翻了翻琴谱,最后一首是《卡农》,这曲据说是作曲人祭奠往逝的死者而创作,衍生出的变奏曲也广为流传。
第一个琴键敲下后,看见另一侧多了双手。
她不止一次注意到柏言诚的手,比她见过的所有都要修长漂亮,指骨明晰匀称,秾纤得中,简直上帝的宠儿,巧夺天工之作。
他俯身靠侧,跟她的节拍合奏了部分,两人都不是专业的,合奏也是头一次,配合意外默契。
她诧异:“你以前学过钢琴?”
“小时候跟哥哥学过。”
“那你哥哥很厉害吧。”她想小时候学的现在还能这么流畅,一定是教得好。
柏言诚眼底掠过异色,没解释太多,“很晚了,找景致安排下房间休息吧。”
周景致不知道去哪儿了,听甲板上有动静才看见他,一晚上他一躲再躲,最后还是没躲过美女们的热情,脸上和衣服被糊一片蛋糕,她们乐此不疲打情骂俏,说要给他放烟花补偿,再一看,都是仙女棒,地上一沓。
“往海里放,别把地板烧了。”周景致吆喝,“有不会点火的美女吗,亲一口,我帮你们。”
一副放浪样儿,惹得女伴们打情骂俏。
以为自己是正版女伴的黎珊被丢到一旁,有气不敢言。
点燃的仙女棒火光飘逸,似星似火,闪耀炫彩,别有乐趣。
有几根散的落到云岁脚下,她蹲下捡起来,发现没火机点。
她跟柏言诚站一起,周景致的玩笑自然开不到她头上,也不敢怠慢他们,他正要扔一枚打火机过来时,柏言诚忽然握住云岁的腕。
他另一只手夹着烟,冒光的那头递到仙女棒上。
借烟的寥寥火苗,替她点燃那根仙女棒。
小烟花瞬时噼里啪啦炸开,光芒朝大海迎星辰,映照着她微微倦意的面庞,晶莹眼眸绽出碎彩,禁不住感叹:“好漂亮。”
“漂亮就多拿些。”柏言诚细数一捆,挨个替她点上。
一时间,他们这边的火光甚过旁人。
柏言诚身边虽只有云岁一人作伴,兴致一点不比他们少。
“许个愿呗,周少,仙女棒下许的愿望特灵。”
周景致被美女的欢笑声簇拥,非要他许下生日愿望,他是唯物主义,这玩意灵的话,天下无难事。何况他和柏言诚一样一帆风顺,心愿屈指可数。
“我们也点了。”柏言诚倚着栏杆,背靠大海,深邃的眉眼瞧旁边人,“你也许个?”
云岁不好意思:“不了,又不是我生日。”
“那我来。”他随口,“许个岁岁平安吧。”
为她今晚的惊吓祈福。
云岁压住心口涟漪,这个人,随便说的话都让人惦念。
她以前想许愿,烧过香求过签,回回中不了好的。
那时还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遇见即是上上签。
运都用来和他碰面了,就不要太为难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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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在这儿留宿,周景致给云岁和黎珊安排再一个房间。
他特意这样安排的,觉着她们两个是一学校的,住隔壁宿舍的人,在一起有个照应。
主要是照应云岁,她被疯子骚扰,又在陌生地方,多个姐妹陪伴降低顾虑。
黎珊第一时间找周景致想要调换,被冷冷告知就这几个房间,爱住不住。
他以为她矫情,根本想不到她们关系不好,毕竟之前黎珊和云岁打招呼时很亲昵。
“渣男,为什么要丢下我。”
黎珊气得摔掉床上